“大人今天恢複不錯,比昨日能多說些話,裴公不必太過憂慮。”
大人、裴公……
季祈永還是不願意認回師門,尤其是在裴書臣麵前。
“我聽政兒說了,那日我並沒有逐你的意思。”
裴書臣在解釋,季祈永不是聽不懂,隻是他不想懂……
一時之間,屋內陷入了沉寂,隻剩下三人輕微的呼吸聲在回蕩。
季祈永握著茶壺的雙手,不經意間微微僵硬,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落寞。
當他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已換上了禮貌卻疏遠的笑容,語氣平和無波:
“裴公言重了,能有機會跟隨您學習,是祈永的福氣。您不嫌棄我愚鈍,我便心滿意足了。”
他的話語滴水不漏,卻處處透露著疏離。
季祈永將手中的茶杯,擱到裴書臣麵前的桌案上後,正要退開時,手腕突然被人拽住。
“非要說這些官腔嗎?”
裴書臣帶些疲憊的聲音傳來,這些天為了秋庭桉,他已經身心俱疲。
現在好不容易騰出時間,可這個小家夥還是不肯敞開心扉。
季祈永笑著搖搖頭,緩緩推開了裴書臣的手,再無言語。
讓他怎麼原諒?
原諒用他的命換兵符?原諒將他打的隻剩一口氣?還是原諒讓他五感儘失?
沒有任何苦衷的暴戾、冷處理,季祈永哪怕想找理由原諒,都找不到。
他出門去了偏房,裴書臣在那裡,秋庭桉暫時也不需要他照顧。
再者,他也不太想見裴書臣……
沒過多久,困意來襲,他躺在屋子裡的小床上昏昏沉沉睡去。
夢裡——
許久不見的秋庭桉再次出現,“這麼久不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愛他了。”
季祈永靠在秋庭桉肩頭,懶洋洋的曬太陽,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問道:“我不知道,那時候,我真的想過不要他了。”
“你的心,還在跳吧……”秋庭桉淡淡笑道,“那麼熾烈。”
“哥哥說了,心跳是因為人活著的象征,它不表示什麼。”季祈永說道。
秋庭桉笑而不語,他是執念所化,當時季祈永萬念俱灰,他自然出現不了,可如今……
他的再度出現,隻能說明一件事——季祈永仍然有所牽掛
夢境外——
待裴書臣走後,秋庭桉睜開眼,剛剛那番話裡,不知為什麼,明明如此完美的話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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