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正當季昌寧下定決心,拿起反省錄時,牙住急奏,“陛下,禮部尚書——許大人在府突發惡疾,宮中太醫,大部分都被兩位殿下調走,您看——”
時序政前些日子說是要去找一味藥材,如今也不知是否回到裴府。
“剩下太醫可能醫治?”
“能調動的太醫已經調動,如今已經到了夜禁時分,城中郎中也已關店休業。”
“你派人……不,牙住,你親自去裴府找佑兒。”季昌寧眉頭緊蹙,一時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看著手中的反省錄,握了握拳頭。
罷了……
“擺駕,許府——”
季昌寧起身更衣,匆匆往許府而去。
書桌之上,反省錄被擱置在——白陶的小獅子的旁邊。
月夜高舉,冷清孤寒,拂過秋亭之旁。
……
宮門大開,禦馬前行。
許府門口,早已焦急等待,季昌寧一身常服,眾人連忙俯首行禮。
“參加陛下——”
“平身——”
季昌寧微微擺手示意,快步入了許府,隻見屋中燈火通明,季昌寧踏進屋中,隻見許禮躺在床榻之上,麵色蒼白,呼吸微弱。
“陛下……老臣怎能煩請陛下深夜來此……咳咳……”
許禮艱難開口,掙紮著要起身行禮,語氣中儘是歉疚。
許家有兩個兒子,可惜都在戰爭中犧牲,許夫人也因兒子的離去,傷心過度,跟著去了。
夫妻二人伉儷情深,許禮也未曾再找續弦,這偌大的許府,竟也隻有禮部尚書,和一些下人們。
“無礙——許大人免禮。”
季昌寧在床榻旁落坐,正要伸手探看許禮的脈搏。
“陛下……陛下,這……折煞老臣。”
哪裡有皇帝親自給臣子看病的先例,許禮又是一番掙紮起身,見自己無力,便作罷。
“都退下——”
季昌寧揮揮手,示意周圍侍從退下,連帶太醫都全部撤出房外。
房間之內,隻剩許禮與季昌寧。
“陛下……您不能,您是龍體如何能為微臣做這些。”
“隻是診脈,無礙的,我朝律法並沒有皇帝不能為臣子診脈的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