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等季祈永登基,你成先皇的時候再知道?”
裴書臣深吸一口氣,克製一下!
破孩子!明知故犯!
他無心在這個時候凶季昌寧,手掌一揮,指著季昌寧:
“背!什麼時候讓你停,再停!”
“是——”
裴書臣煩心,站起來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耳後是季昌寧不斷的背誦聲,眼前是點點星光綴滿了天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心頭的煩亂竟莫名減輕幾分。
隻是他有心要罰季昌寧,便沒有著急讓季昌寧停下。
大約有一刻鐘,才轉過身去,盯著季昌寧,冷冷地說:
“背夠了麼,知道錯在哪裡了嗎?”
季昌寧抿著嘴唇:“知道。”
擠牙膏似的,裴書臣看他麵色緩和一些,想來是藥物起了作用。
“為何欺瞞。”
欺瞞……如果這也叫欺瞞,那他這二十幾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不是嗎?
季昌寧深吸一口氣,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趁早說清楚的好。
一直這樣拖下去,其實對誰都不好。
他整理好心情,笑了笑:
“裴老,這種行為,對您其它弟子來說,確實是欺瞞。”
“可我習慣一個人解決,以前也是這樣的,隻是您以前沒注意過我,所以不知道而已。”
季昌寧實話實說,他不覺得這是什麼刺傷人的話,真正刺痛的話,他又不是沒聽過。
“裴老,您如今這份彌補往昔的心意,我心領了,隻是這接受與否,難道不該先問問我嗎?”
季昌寧微微皺眉,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與疲憊,直視著裴書臣。
“總不能,我這一生,您厭棄的時候,便將我傷的體無完膚;您興致來了,教導、疼愛一番,便讓我對您立刻原諒。”
他輕輕搖頭,苦笑了一下。
“說實在的,我們都心知肚明,最開始我的師父應該是您的師弟。”
“但父皇為了牽製您,強行將我寄養在您膝下,我不後悔成為您的徒弟。”
“可也僅僅是不帶著怨念罷了,談不上什麼感恩戴德。”
季昌寧微微仰起頭,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遠方,陷入了回憶。
“若重來一次,我有選擇的權力,您和程叔兒,我會選擇誰,不言而喻。”
注意到裴書臣麵色不好,季昌寧還是收斂了些:
“破鏡重圓?那隻是話本子上的戲碼,您在我心口上、身體上劃下的,那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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