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在一旁暗自撫額,回答得更為戰戰兢兢,“回稟小姐,郡主還在。”
夏葵雖明麵上未動怒,可一路下來三句不離檀王和郡主,像是怕他們會做出些出格的事來,她巴不得一同上馬車。
夏葵隻覺得膝上傳來一陣痛楚,原是她捏裙擺捏得太過用力,以至於失手弄疼自己。
發膚上的疼痛再疼也沒有夏葵此刻心底來得疼。
為何風九歌就能伴在顧北彥身旁,而她卻不能!她沒有一項是輸給風九歌的。
“小姐昨夜未睡好,不如先在車內小憩一番,等到了客棧奴婢再喚你?”
夏葵此刻隻覺得滿心窩火,她滿心都想著風九歌會同顧北彥發生些什麼,哪還有空暇補眠,更何況她隻要一睜眼便能想起顧北彥拉著風九歌上馬車的場景。
她就不信他們能一直這般好下去,總有她插足的機會。
沒關係,她會等,也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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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郎中的一番稟報,風九歌隻得在心底暗歎夏葵真是弱不禁風的身子,才趕了一日的路程便身體倦乏以致寒氣入體,這才引發了腹痛。
這麼嬌弱就該留在丞相府好生將養著,偏跑來與他們一道,真是想不開。
風九歌本就沒對夏葵抱恙一事上心,如今聽著她已無大礙便懶懶地讓郎中先回。他們一路行程,顧北彥染了風寒,而她突發暈厥,接著便是夏葵,看著倒像是安排好了似的。
隻怕這下個便是洛七染了,不過瞧著他精神矍鑠的樣子,不太像是會輕易得病。
就算風九歌再氣惱顧北彥,終歸還是軟下心替他要了副治風寒的藥方,左右這馬車上有爐壺,她平日雖未煎過藥,可到底是煮得一手好茶。
這茶與藥都是用來煮得,自然沒有差彆。風九歌如此想著便自顧自在馬車內煎起藥來,一時沒收住火候,被熏出來的煙嗆了口,連咳不止。
這幾日養尊處優,她倒是連這煮茶的訣竅都忘了個實打實,還在顧北彥麵前丟了麵子,簡直就是丟儘臉麵了。
“可熏著了?來,本王看看。”顧北彥幾步便來到她身邊,不由分說地扳過她的小臉,迫使她看著自己,眸光全是擔憂關懷。
風九歌的下顎被他執起,隻覺得一時呼吸困難,這廝莫不是連些日常知識都不懂,不知道被煙熏到不是捏臉,而是拍背順氣啊。
她沒好氣地打下顧北彥的臉,同時還十分厚道地賞了他一個白眼,拿過一旁的雲扇慢慢扇風,見火星漸漸亮起,總算是生起了火。
馬車內的空間並不狹窄,可顧北彥過來與她擠在了一道,風九歌瞬時覺得這馬車狹小起來,不僅小還特彆不流通空氣。
顧北彥還染著風寒,周身滾燙不說,連呼出的氣都是灼熱的,灑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格外酥癢,她本想往後躲,背卻直直撞上一旁的木櫃,撞得她齜牙咧嘴,好不疼痛。
“本王還不知道,九九有如此可愛的一麵。”就在風九歌以為他會稍微安分些,就聽到他從唇間飄出一句,不嫌事大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