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九歌靠在案台上,瘦弱的肩輕微顫抖,五指收攏,慢慢嵌入手心,她卻絲毫不感覺到疼痛,美眸中凝聚起冷寒,恨意儘露無疑。
“天下人都道檀王生性冷絕,無人敢接近,卻不知道他曾也有過一段情傷,並且那個女子,同郡主生得一般無二,幾乎就是同一人。”
“隻是那名女子在檀王封了王位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楚洛極少有人知曉那女子的存在,便是連同檀王親近的人,也不知道她的存在。b62a8b4b”
“風少將軍年少有為,是大有所為之人,隻是現下怕是……怕是凶多吉少。”
“覃門主,你早已知曉心中的答案,為何還要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
風九歌冷冷勾唇。
是啊,全都是謀算,全都是人心,隻有她一人在自欺欺人。
———
楚洛位處平地,少有高峻地形,而同西域交接之地,卻是高峨的地勢,險象環生。亡國之民窩藏之地,便是挑易守難攻的位置。
顧北彥此行隻帶了臨止與一支精銳,邊地風沙飛揚,一行人至軍營紮寨處,眾人都已疲憊不堪。
“屬下恭迎檀王。”主營外守著的一個將軍,見顧北彥踏馬而來,連忙下跪行禮。
顧北彥著一襲玄色蟒紋長袍,手執韁繩,麵色冷漠,一如身居高位的王者,睥睨世間萬物。
身後的臨止跟上,朝那位將軍拱手,隨後語調淡然,“鎮國將軍可在帳中?”
那名將軍被問話,幾分為難地搖頭,拱手的同時低下頭,“風少將軍自前夜帶兵出去後,便……便再未回來。”
臨止聞言,下意識地看向顧北彥。隻見他臉色稍有所變,隨後一甩披肩,翻身下馬朝營中走去。
底下人見狀連忙上來牽馬。
邊地遠離京城,大多處於沙漠,而這夜間與白日不同,風沙席卷的同時,輕易便會讓人失了方向。風書嶼前夜帶兵出去,如若不是遭遇危險,便是埋沒在這蒼茫大漠中,夜間尋人不易,還得等到天亮才能從長計議。
“有勞將軍了,殿下趕來匆忙,還望將軍多多留心。”臨止話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顧北彥如今身份尊貴,平日招惹的仇家便不少,若是讓那些敵國軍民知曉顧北彥如今身在邊地,定是要引來更多麻煩。
邊地平叛風書嶼不在,這營中就是缺了主心骨,如若顧北彥再暴露了行蹤,怕是此行愈發艱難了。
將軍也是個明白事理的,聞言點頭,隨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邊地不比京城,各方麵的條件都不完善。顧北彥日夜兼程地前來,分明數十日的腳程硬是被他加快了五六日。除了日常飲食之外,他們幾乎沒在旁的地方浪費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