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光有才乾是不夠的,是做不成事的。
“我再教你一事,凡事不要親力親為。為何各個官員下都有屬官?你好好想想,有些話有些事,讓下麵的人去說吧。”
桑弘羊不再深說,拍了拍金日磾的肩膀,先行一步。
金日磾心裡仍擔憂著陛下的決斷,沒功夫細想自己,麵露掙紮,抬腳去找霍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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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閣
“哦,就這些事嗎?”
霍光淡淡點頭,甚至連頭都沒抬起,於桌案紙張上寫著皇長子劉進冬日要讀的書。
五經中隻取了《詩》《禮》,其餘便是百家語,如《老子》《墨子》《尉繚子》,甚至還有一度成為**的《韓非子》.....
國儲的培養,肯定與尋常貴戚不同,更是與儒生不同。像有些讀經的大家,《書》《禮》等書,是要讀一輩子的,而霍光竟讓劉進隻在一冬天的時候,看完這麼多的書,難免就會囫圇吞棗、不解其意。
金日磾皺眉看過去,
問道,
“這事還不大嗎?陛下貢賦都不輸京城了啊!”
“嗯,聽陛下的意思,應是不輸長安了。”
“等會!為何要說長安?!”
金日磾終是聽出了言外之意,陛下說得是長安,霍光說得也是長安,唯獨自己說的是京城!
霍光笑了笑,如春雨化雪,
“想說就說嘍~長安就是京城,京城就是長安,如何說,倒沒區彆吧。”
說著,霍光又在一列書目尾,多添了一本書,
《列子》,又在唐代時被稱為《衝虛經》,成為了道家之經典。
“不對,”金日磾繞到桌案前,盯著霍光,“你有事瞞我!”
霍光伸手搭在金日磾的肩膀上,
“有些事,要自己想。”
抖乾墨跡,手指了指寫字用得墨,
“唉,科館製的墨,好用是好用,可太麻煩,
不但要用到廬山之鬆木,還要用到代郡之鹿膠,
這以後長安沒了貢賦,豈不是連墨都做不出來了?
我以後可要省著點用了.......”
見到霍光這副樣子,金日磾終於忍不住了,
“和你們這群漢人打交道甚是麻煩!為何有什麼話,就不能直接說呢?
非要拐彎抹角!!”
霍光怔住,隨後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
這下金日磾是真生氣了,口中刻意分出來漢人和匈奴人。哪怕金日磾在中原待了這麼久,對華夏文化知之甚多,
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是漢人,不僅是長相的原因,市井上的賣貨大爺,學識與金日磾完全不能相比,甚至很多常識都不知道,金日磾卻對中原典故說得頭頭是道。可是,相比下來,街上隨便拎出個大爺也比金日磾更像漢人。
“小光,你還笑!”
霍光忙止住笑,朝著金日磾眨眨眼,
“要不說你不像漢人,漢人可不會把話說明白啊,說明白了可就沒法收回了,不說明白,讓對方去猜.....會了這個,你才算得上是漢人。
你還有的是該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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