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和小棋見是我和電偉喊她們,便停下來。
我說:“太巧了,碰見你們倆。”
小棋說:“你們倆不上學,在大街上閒逛什麼?”
我說我們去文化館拜見邊老師了。
始終是小棋與我們說話,小梅見了我一聲不吭,臉色也是嚴肅的表情。
我說:“小梅,好久不見,忙什麼呢?”
小梅說:“種地唄,我們農民還能乾啥?不像你們大學生,將來會有大出息!”
我見小梅話裡有話,便示意小棋和電偉給我和小梅一點空間,電偉和小棋領會了我的心情,往一家小賣店走去。
見他們走遠了,我對小梅說:“我給你寫信,你為什麼隻回了那麼幾個字呀?”
小梅臉一紅,神情馬上又嚴肅起來。
“那回信的幾個字就是我的真實的想法,以後你彆再打擾我了,我們不合適,我希望你一心一意複習功課,努力學習,爭口氣。你家那麼窮還借錢供你複習功課,你要對得起你父母兄弟姐妹們!”
我索性把話說明白:“小梅,我聽說你和你們村裡的體育老師處上了?”
小梅說:“處上了又怎麼?不處對象又怎麼?反正我以後不打擾你了,你也彆打擾我了!”
小梅轉身就走,往小棋和電偉去的方向小跑而去。
我站在原地發愣,這才一個月不見,小梅對我的態度怎麼變成這樣了?
電偉從小賣店出來,走近我,拉起我就往學校的方向走,邊走邊對我說:“咱們回學校去上課吧!彆再想小梅的事情了,我聽小棋說了,小梅變心了,小梅與她們村裡的體育老師好上了!你也不用傷心難過,說不定這對你是好事,你沉下心來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去了城裡什麼樣的女孩找不到?”
電偉在前麵走得大步流星,而我的腳步越走越慢,越走越沉重起來。
星期六的傍晚,我從縣重點高中補課班下課後沒有回小傑的姐姐家,直接坐上遼河南大街上的公共汽車回到大太平莊村的家裡。
進了家裡,見在沈陽做買賣的三弟海俠回來了,與三弟打過招呼後,去廚房看母親和大嫂正在做飯做菜。
今天飯桌上多了幾樣肉類的菜,是三弟從沈陽帶回來的。我問三弟沈陽五愛街市場的買賣經理的如何?
三弟說:“前一段就不乾了,我寫信告訴過你啊,現在服裝不好乾,我改行在大東市場賣菜了。除了在菜行裡賣,平時還給一些酒店送些細葉菜。勉強維持,乾一段看看,實在不行,我就回來蓋個大棚種植蔬菜搞批發。”
我說你在家待多長時間?
三弟說:“我不想回來,媽媽和大嫂非得讓我回來,說是看對象,眼下咱家這麼困難,五六口人指望繼父一個人那幾十塊的工資,剛剛吃上飯,我也蓋不起房子,搞什麼對象娶什麼媳婦?”
“二哥你也要長點心,在學校專心學習,彆扯沒有用的,考上大學或中專是真的,你沒聽村裡的人埋汰你嗎?說你是不愛乾農活,吃不了苦,為了躲避勞動才去補課班鬼混的,所以你要不蒸饅頭爭口氣。”
“一定要考上大學。這年頭多好呀,想做買賣的去城裡做買賣,想養魚的就去承包河塘,我聽說你高中同學茨林村裡的國齊承包了遼河邊上的魚塘,這幾年發了財了,買了摩托車,今年又買了個三輪摩托車。”
繼父還沒有下班回來,我去廚房想幫忙,大嫂說:“不用你幫忙,你越幫越忙。”
我問母親給三弟介紹了哪裡的姑娘?
大嫂說是前院吹喇叭的貴常的姐姐,但是海俠你三弟不願意,說那叫燕子姑娘有婦科病,其實有什麼病呀,就是正常的青春期。
那燕子長得雖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在咱們村裡的姑娘中也是一朵花呢,可你三弟就是不願意。
母親從廚房出來問我這才去縣裡學習幾天就回來了?有什麼事嗎?
這個時候,我悄悄地跟母親說:“媽,我在小傑姐姐家住,還在那吃晚飯,我想,得把房租費和飯費給人家吧。我這次回來就是這個事情。”
母親歎了口氣:“你繼父還沒到開資的日子,我手裡也不剩啥錢了。上次給你的錢是我從鄰居借的,不好再開口了。不行等等吧,月底你繼父開資再給你錢。到時候你再回去取。”
沒想到這段話讓三弟聽見了,三弟給我拿了錢,說:“我這有點上蔬菜水果剩下的錢,二哥你先拿去用吧!”
這天晚上,我與一家人吃了個比平時好一點的“豐盛的晚餐”。
第二天我回縣裡臨走時對弟弟說:“咱們家條件不好,看對象彆太挑了,一般姑娘就行唄。前院的小燕子姑娘不是挺好嗎?”
三弟海俠說:“我現在不急著搞對象。”
然而,我回縣裡重點高中補課班不久,三弟就處了個對象,是大嫂一個村子的,那個村子名字叫章京卜子,是我三姐嫁過去的那個村子。
話說第二天早上,我去前當堡鎮公共汽車站等車回縣裡,天氣晴朗,藍色的天空,微風輕輕地吹過,車站邊上的楊樹的嫩綠色的葉子嘩啦啦響起。
我看了看手表,還有半小時車才能到,於是我穿過馬路去了對麵的商店,剛剛走過馬路,一輛三輪摩托車停在我麵前,駕駛室車窗打開,是茨林村的高中同學福榮。
他說:“大學生大作家,忙什麼呢?”
我說是福榮啊,買了車了,看來養豬還是掙大錢了!
福榮說:“掙什麼錢呀,小打小鬨掙個飯菜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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