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果跟你鬥氣空手而歸,我帶來的手下怎麼看我剛剛買來補充船員的這些奴隸怎麼看我
你應該明白的吧”
啄木鳥眼前一亮,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症結所在,根本沒有多想彆的,連忙順坡下驢,用力點頭:
“好,我給你個麵子,大家交個朋友。
大副,給錢,把那個半死不活,快咽氣的家夥留給這位船長。”
把貨款塞給米夏爾,搶過鑰匙就帶著那三個明顯更能活的超凡者扭頭離去。
獨獨將那個看起來隨時可能咽氣,最不實惠的【誓約騎士】留給了拜倫。
拜倫也毫不客氣,把錢丟給米夏爾,搶過鑰匙打開了誓約騎士身上的鐐銬,接收了他的所有權。
拿到錢的奸商米夏爾毫不在意他們的態度,能有兩家相爭哄抬物價本就是意外之喜。
能做到海盜船長的都不是傻子,這一把交易可以整體溢價三百鎊已經很不錯了。
直到小心翼翼地將誓約騎士放到擔架上,由八指和格斯兩個人親自抬起來,拜倫才終於長長舒出一口氣。
大多數人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
如果你一開始就跟彆人說,這間屋子實在太暗,必須得動工開一個天窗,那彆人一定是不允許的。
但如果你主張直接拆掉屋頂,他們就會立刻跑來調和,願意開天窗了。
在心理學上就叫:拆屋效應。
要是拜倫直接點名要四人中特定的某一個,一定會讓狡詐的奴隸商人米夏爾和老海盜啄木鳥起疑,橫生枝節。
而上來就獅子大開口,提出一個啄木鳥不可能接受的方案。
隻要他再稍稍讓步,啄木鳥自己就會把“開天窗”的方案拿出來了。
讓拜倫沒有遇到什麼太大的波瀾便順利實現了自己的目的。
塵埃落定後,他才意識到剛剛太過緊張,自己的手心和後背早就浸滿了冷汗。
扭頭看著【誓約騎士】淒慘的傷勢,握住他那隻完好的手,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
“有我在,沒事了,布魯赫...我們回家。”
雖然真正的家已經回不去了,但不管是宮殿還是草屋,隻要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毫無疑問,這位淒慘無比的誓約騎士,正是拜倫在這個世界上寥寥無幾的家人之一。
——守護騎士【鐵壁】布魯赫。
儘管他幾乎已經難以將麵前不成人形的存在,和自己記憶中那個嚴肅認真,笑起來卻帶著三分憨厚的守護騎士聯係到一起。
要不是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熟悉到根本不需要通過相貌和體態去分辨彼此。
也無法隔著屏蔽律法之力的【破法石】牢籠,一眼就將他認出來。
“客人慢走,歡迎下次再來啊!”
拜倫回頭深深看了咧嘴露出金牙,向著自己熱情揮手的米夏爾一眼。
先前奴隸商人能通過傷情看出來的遭遇,拜倫當然也能看得出來。
擁有【鐵壁】稱號的布魯赫,顯然經曆了一場慘烈至極的拷問和搏殺,險死還生才得以逃脫。
拜倫此時無比感激第一詞條【曆史修正者】。
【一、你身上的錨定更加穩固。
與你有錨定聯係的對象,也將更容易和你一起被卷入某個曆史的漩渦,接近各種未知和隱秘。】
這一條對那些有著安定生活的人來說可能是災難。
但對本就深深陷在漩渦裡的他們來說,卻也不至於讓生活變得更加糟糕。
金棕櫚貿易公司在其中雖然沒有扮演什麼光彩的角色,但要是沒有他們,兄弟兩個也不可能這麼快重逢。
拜倫索性當做兩不相欠。
走出商行的第一時間,便給布魯赫灌下一瓶【藍血甘泉】,暫時穩住他的傷勢。
卻也知道,常規的魔藥最多讓布魯赫不死,卻不能讓他重新恢複如初。
但拜倫手中掌握的【禁忌知識血釀】,卻最擅長...損人利己!
冷眼凝視著前方【啄木鳥】馬爾茨的背影,低聲對自己說道:
“用普通人釀造的【嬗變之血】不管用,但超凡者的一定可以!
約克家族的人或許進不了鐵錨灣,那這一筆賬就先算到你們這些約克的獵狗頭上。
我記得約克家的私掠船加起來接近兩百艘,不管你們來這裡是要乾什麼,這麼大的一個...血庫我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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