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軍有些感慨的說道。
“少安這個後生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相信彆人了。現在磚廠裡麵的這些人我也都調查過了,而且從我哥田福堂那裡也了解過。”
田福堂是田福軍的親哥哥也是雙水村的村長和書記。
田福堂一直都看不上孫少安,一直都是想方設法拆散少安和潤葉。
“這些人的確都是靠得住的,不過這個海民的行為的確是非常的可疑。”
“我這些天都是住在我哥家裡,他告訴我,他昨天在村外遇到海民了。”
“你說咱們磚廠這麼忙,海民要在磚廠裡幫忙,又要種地,又要照顧他的老娘,他哪有時間到村外去。”
“我看八成就是其他磚廠的人知道海民家裡最近困難,所以使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應該是拿海民的娘來做威脅,讓這個大孝子做出不厚道的事情。”
張海川點了點頭,雖然他不願意參與到這些是是非非裡麵,但是作為一個過來人成年人他是清楚這些勾心鬥角的。
兩個人躲在磚窯裡麵,一直看著外麵,很快就察覺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這個人貓著腰,先是學貓叫了兩聲,等到沒有任何的回應,然後又叫了幾聲“少安哥”。
這聲音分明就是海民的,確定專場裡麵沒有任何人之後,海民總算是把腰給直了起來。
海民的手裡拿著一小袋的東西,然後朝著堆放粘土那邊去了。
張海川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就衝了出去。
田福軍也是早有準備從另外一頭去堵海民。
海民察覺到有人轉身就要逃跑。
田福軍大聲的叫道。
“海民你不要跑,有什麼事情跟我們說清楚,你這樣子的話一輩子就完蛋了。”
“你還拿不拿孫少安當你的好兄弟了?”
就是這句話讓海民停下了腳步,而且已經被發現了,他想抵賴都不可能了。
雖然說海民真的想逃跑,也可以跑得掉的。畢竟海民年輕又乾農活,體力非常的好。
隻要不抓住現行,就來個死不承認。
可是海民畢竟是有良心的,內心也一直在承受著煎熬。
本來就覺得對不起孫少安,這時候就乾脆停了下來,覺得自己現在懸崖勒馬還來得及。
要是真做錯了事情,那麼一切都完蛋了。
海民一下子跪在了田福軍的麵前,一臉的慚愧。
“福軍叔,是我對不起少安,是我對不起大家,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我娘得了絕症了,需要很多的錢,而且現在病情已經加重了,如果再不及時救治的話,真的活不成。”
“我從小就沒有父親,是我媽把我拉扯大的,如果我媽就這麼走了,我一輩子都會難過的。”
田福軍把海明手裡的袋子搶了過來,交給了張海川,然後劈頭蓋臉的訓斥道。
“海民,你這個後生平時看起來也挺聰明的。你也是讀過書的,又是村裡的會計,也不是沒文化呀。”
“你找的土郎中,是不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跟伱說你娘的病很重,然後又有人給你錢讓你搞破壞。”
“隻要把咱們的專長名聲給搞臭了,就給你錢給你娘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