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冪冪出去了，楊間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了江源。
江源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楊間笑著用手一指盒子說道：“大人，打開，打開看看。”
江源打開看，隻見裡麵是一摞紙，江源拿起上麵的一張後，發現下層都是銀票。
打開了第一張，原來是冪冪的媵妾約書。
楊間在一旁說道：“大人，小女以後就托付給您了，另外是五十萬兩銀子作為冪冪的花銷。”
江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紅臉的漢子，怎麼看都不太像送女兒還自帶乾糧的主兒，這是軍人？
“你這麼有錢？吃了多少空餉？對了，你們水師被叫做打漁軍，你們打了多少魚才賺了這麼多銀子？”
楊間聽完這話憤憤不平的說道：“大人有所不知，吃空餉？但也得有響啊。朝廷的銀子向來先京營，然後九邊，水師就是一坨屎，想起來就給口飯，想不起來根本沒人搭理。”
“但是大人，咱們水師真不缺銀子，嘿。”
江源想了一下道：“不缺銀子？明白了，海貿，海商，口岸，對吧。”
楊間一拱手：“大人英明。”
“你也算一品武將了，馬屁拍的這麼狠合適嗎？”
楊間聽到江源這樣說，他的紅臉更加紅了，都有點黑了：“一品武將？地位不如五品文官，拍馬屁算什麼。大人能想象嗎？一個五品官敢指著鼻子罵我臭打漁的！
“所以老子就想啊，用銀子砸也要把小兒砸出個狀元，不再受這個窮氣！但是大人的出現，讓下官竟然發現了可以封侯的希望！為了這個，下官傾家蕩產在所不惜。”
“你跟誰說老子呢？”江源一瞪他。
楊間趕緊認慫：“您是老子。”
“屁，我不是，我最多是冪冪的爸爸。”
“呃，啥？”楊間不明白爸爸是什麼，這個詞古語就有，但比較生僻，後來是滿人做尊稱用，很多年後在八十年代的時候才作為了父親的流行稱謂，此時正經人都不會用。
“你怎麼知道我能讓你封侯？”
楊間此時一臉精明：“大人是什麼人？是皇上麵前的紅人啊！江南一場血災未能動您分毫，反而領了水師都督，同時又造大艦，必然是有打仗要打，而且很重要。所以隻要成功了，封一兩個侯才是正常的。”
“我這麼重要？”
“無比重要。”
“那你不早來？”
“嘿嘿，大人，彆怪下官無禮啊，開始我還真沒看上您，我楊間雖然不要臉，但總是從死人堆裡拚殺出來的，當兵的嘛先看戰績。”
楊間這話算是交心之言了，女兒都送了，已經是一條藤兒上的螞蚱了，說話就少了很多的顧忌。
江源點點頭，他喜歡坦誠，尤其喜歡彆人對他坦誠：“現在呢？”
“大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楊間馬首是瞻。”說著楊間鄭重行了個禮。
江源繼續問道：“你猜猜看，我要打哪裡？”
“屬下認為是倭人。”
“為何？”
楊間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朝東、南兩方海域，南方主要是海外貿易通道，沒有多少人口資源，打下來就是壟斷一個貿易通道，但以我朝大人們的想法，不會有人支持去海外壟斷個貿易通道，那麼隻有東邊的倭人了，倭人長期劫掠我東南百姓，這是仇！
“但下官有點兒想不通，因為這個仇不會讓諸位大人們下決心打倭人的。”
江源敲了敲桌子說道：“我定的，老子也不給你賣關子了，就是打倭人，你把前站的工作給老子做好了，侯位我現在就能許了你。另外三百萬支箭，明日你去戶部領。”
楊間激動的噗通跪下了：“啊，公若不棄，間願拜為義父。”
“滾。”
楊間又把海事衙門的事兒跟楊間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