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深單手插兜站在那兒,兩條長腿包裹在熨帖的西裝褲裡,身材偉岸挺拔,不知道站了多久。
昏暗的燈光落在他臉上,讓他本就立體的輪廓更顯深刻,看過來的目光平靜深遠。
“你胃不舒服?”
司桐隻覺胃裡痛得翻江倒海,聽見鬱寒深的問話,強撐著一絲笑容,沒有回答,隻是淡淡道:“我回去了,鬱總再見。”
說完朝路對麵的地鐵站走去。
鬱寒深察覺到她的疏離,目光沉了沉,又見女孩走路虛浮,一副隨時要摔倒的樣子,他終究還是沒忍住,上前想要扶住她。
卻在這時,司桐忽地彎腰吐出一口血。
鬱寒深眼眸一緊,幾個大步過去扶住小姑娘墜落的身體,看到司桐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嘴角染血,離得近了才聞到她身上刺鼻的酒氣。
半小時後,華和醫院。
司桐躺在病床上,鬱寒深陰沉著臉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耳邊回響著醫生的話:“病人是過度飲酒導致消化道出血,先給她用點止血的藥,具體哪裡出血還需要做胃鏡進一步檢查。”
過度飲酒?
鬱寒深知道司桐缺錢,到處兼職的情況,也知道皇廷會所忙起來的時候也會招一些兼職。
去皇廷的客人個個手握權財,偶爾會有一些愛耍橫的客人以刁難無權無勢的服務員為樂。
“賀恒。”他開腔,嗓音沉冷。
賀恒送完老板還沒走,站在一旁等候差遣,聞言應了一聲。
“去皇廷查一下,今晚是誰在犯渾。”
賀恒聽見鬱寒深的語氣,沒由來打了個寒戰,鬱寒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可越是平靜,暴風雨來時就越猛烈危險。
……
司桐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睜開眼看見陌生的環境,她愣了片刻,認出來這是間病房,隨即想起來自己昨晚吐血的事。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似乎看見了鬱寒深焦急的眉眼。
是他送她來醫院的吧?
仿佛是為了驗證她的猜測,病房門口進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鬱寒深看見她醒了,緊繃的表情緩了緩:“感覺如何?”
這已經是第二次被鬱寒深送來醫院了,司桐抿了抿唇,輕聲開口:“好多了,謝謝您。”
鬱寒深邁著長腿走到病床邊,垂眸俯視著司桐,“焦連芳讓你喝酒你就喝?不會反抗?”
這不是什麼秘密,去皇廷稍微一打聽就能打聽到。
司桐垂著眸,沉默了片刻,用輕鬆的語氣道:“也不是白喝的,一千塊一杯,我也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