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到公交站,她才停下來劇烈喘息。
已經快十一點,最後一班公交車早就走了,司桐坐在長凳上,看著旁邊路燈下的雨幕出神。
她知道韓靈麗心裡最痛的是什麼,憤怒之下揭了韓靈麗的傷口,之後再想借錢更不可能了。
司桐忍不住有些後悔,外婆叮囑了讓她不要跟韓靈麗吵架,她應該再忍一忍的,不該因為幾句不好聽的話就口不擇言地回擊。
比這更難聽的話也不是沒聽過。
可是。
這些話是從至親的嘴裡說出來,比刀子還傷人。
不知過了多久,司桐被手機鈴聲拉回思緒。
拿出手機,看見外婆的來電,司桐心裡猛地一沉,直覺不好,接聽,果然聽見外婆的哭腔。
“桐桐,你去找你媽媽了嗎?你媽媽怎麼說?”
司桐抿了下嘴唇,沒回答,而是問:“是不是要債的人去為難你們了?”
“嗯。”外婆抽泣了一下,告訴她:“他們剛才來砸門,要我們馬上還錢,不還錢他們就不走了……”
司桐臉上褪去血色,外婆舅媽和小表妹,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女,怎麼對抗一群凶神惡煞的討債者?
手機裡,隱隱約約能聽見小表妹害怕的哭聲。
“他們領頭的在嗎?”司桐平靜出聲,越是心急,她的頭腦反而越是冷靜,“您把電話給他,我來跟他說。”
片刻後。
“喂?”手機裡,傳出一聲粗獷的男音。
司桐麵色緊繃,“我這裡有二十萬,給我你們的收款銀行卡號,我現在就給你們轉,收到錢給我舅媽打一張收條,然後立刻離開我家。”
“老太婆沒跟你說嗎?我們要五十萬!”本以為對方會見好就收,沒想到對方卻寸步不讓。
“我現在很缺錢,少一分都不行。”
說話的人叫王雷,以前手底下有十幾輛大貨車,給李建軍的廠子運過貨,廠子欠他八十多萬的運費。
當時陳娟買房還債給了王雷一部分,目前還剩下四十幾萬。
王雷聲音很是暴躁,他這段時間也欠了一屁股債,天天被債主追,憋了一肚子火。
“今晚必須把錢還給我,誰叫李建軍當年有錢也不結款,非要拿著錢去擴大廠子,好了,廠子沒擴建,人先死了,還讓合夥人把老子的錢全卷跑了。”
說起這個,王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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