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相對安靜,重金屬音樂聲隱約傳來。
司桐沒有回答鬱寒深調情般的問話,而是問他:“您明天幾點的航班?”
“想早點見到我?”鬱寒深的聲音,漫不經心,透著成功男性獨有的從容和緩。
大概是身居高位的人都有這個通病,總喜歡在與人交談中不動聲色讓自己占據主導地位。
司桐眼看自己又要被拿捏,有些不滿,“不說算了。”
說完,聽見鬱寒深愉悅的低沉笑聲。
司桐忍不住臉紅,“笑什麼?”
“按計劃,下午五點半左右落地海城。”鬱寒深的聲線一如往常穩重磁性,“不過我會儘快,我想早點看到你。”
司桐抿了抿唇瓣,眸中克製不住流露出羞澀,“我也是。”
“嗯?你說什麼?大點聲。”鬱寒深像是沒聽清她的話。
司桐卻知道這人是在故意逗她,垂著眸,沒理會他的明知故問,說起請張夢玲吃飯的事,這是之前答應張夢玲的。
“你安排時間,我都可以。”如她預料,鬱寒深沒有反對。
司桐唇角微彎,一向清冷淡然的眸中流露出歡喜。
“早點回去休息,彆玩太晚。”掛斷之前,聽見鬱寒深的叮囑。
語氣持重溫和,像個長輩。
但是張夢玲難得出來瘋一回,怎麼會早點回去,一直到淩晨,才因為醉倒在卡座上被司桐帶回學校。
好不容易把張夢玲弄到床上,她額頭累出一層薄汗。
寢室裡的人都回家了,司桐把空調開到合適的溫度,扯過空調被蓋到張夢玲身上,然後去衛生間洗澡睡覺。
想到後天要跟鬱寒深去鬱家老宅,饒是司桐性格淡定,也不由得生出些忐忑。
後來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在生物鐘的控製下,五點半她就醒了。
想到已經高考結束,暫時也沒有學習的任務,翻個身想繼續睡,卻怎麼也睡不著。
於是起來收拾行李,她動作很輕,張夢玲又睡得沉,倒是一點沒受影響。
冬天的衣服和被子已經提前快遞回桐城,剩下的東西不多,也就幾套夏季的換洗衣服,一些洗漱用品和書本。
所有東西收拾完,正好裝了一個小行李箱。
最後從床底下拖出一個看著有點舊的果綠色行李箱,裡麵裝的都是年後開學來海城,外婆塞給她的手工棉鞋。
那時候她跟鬱寒深的關係出了點問題,就沒有給他,後來關係緩和,仍覺得鬱寒深的氣質和這些土土的鞋子搭不上邊,實在不好意思拿給他。
張夢玲睡到十二點才醒,一睜眼,就看見司桐坐在陽台移門邊的書桌旁看書。
女孩輪廓被天光映得透明,整個人好似在發光,連頭發絲都美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