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司桐艱難又乾澀地說:“我知道。”
下一瞬,通話結束。
司桐臉色蒼白,維持著接電話的姿勢,怔怔地站著。
不知過了多久。
腿被抱住,央央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姐姐,不哭,姐姐不哭。”
司桐回神,發現眼前一片水光,模糊不清,她蹲下身抱住央央,把臉埋進央央小小的肩窩裡。
央央學著以前司桐哄她的樣子,抱著司桐的腦袋吹了吹,“吹走痛痛,姐姐不哭。”
華和醫院。
莫煦北做完幾台手術,脫掉白大褂準備下班,路過住院樓和門診樓之間的連廊,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笑了下,抬腳走過去,靠近才發現鬱寒深腳邊落了一片煙蒂頭。
他跟鬱寒深相處二三十年,不說對鬱寒深了如指掌,也是七七八八。
鬱寒深煙癮不重,平常無事,偶爾抽一兩根,隻有在煩悶的時候,才會抽這麼多。
想到還躺在icu的鬱知珩,莫煦北以為他是在為侄子擔憂,畢竟這倆叔侄關係一向深厚。
“彆這麼擔心,知珩雖然情況不穩,但問題不大,死不了。”莫煦北拿起鬱寒深隨手擱在花壇邊的煙盒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
鬱寒深身形挺拔,單手插兜佇立在花壇邊,聞言沒搭腔。
莫煦北醫術精湛,彆說在華和醫院,就是拿到國際上,也相當有水準,他都說沒事,那鬱知珩肯定就沒事。
但鬱寒深卻仍一副凝重深沉的樣子,莫煦北意識到這人好像不是在為侄子擔心。
靈光一閃,莫煦北立馬眉開眼笑:“怎麼啦?跟小女朋友吵架啦?”
話音未落,鬱寒深的視線冷冷掃過來。
莫煦北笑得露出兩排白牙,滿臉的幸災樂禍:“還真是鬨矛盾啦?跟哥們說說看,鬨了什麼矛盾?小姑娘不讓你上床睡覺?”
鬱寒深沒理他。
莫煦北樂嗬嗬地抽了兩口煙,打電話叫傅宴凜和張君成去皇廷,掛了電話,他說:“走,哥幾個陪你喝幾杯解解愁。”
深夜十一點多。
鬱寒深回到鬱家老宅,鬱老夫人還沒睡,傭人把她吃完宵夜的碗碟拿出去,開門的瞬間,鬱老夫人正巧看見從房門口經過的鬱寒深。
“老三。”鬱老夫人開口叫住兒子。
隨後,鬱寒深的身影出現在老人的房門口,他沒進去,“什麼事?”
雖然鬱寒深麵色如常,步伐穩健,說話時語速沉穩,但身為他的老母親,鬱老夫人還是一眼看出來他喝多了。
“怎麼喝這麼多?”鬱老夫人皺了皺眉,卻也沒揪著不放,而是問:“推遲叫桐桐過來吃飯的事,你有沒有跟她好好解釋是因為知珩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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