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沒有立刻上樓,聽見廚房傳來開關冰箱門的聲音,她踱步去廚房。
一到門口,就看見鬱寒深站在料理台前處理食材,男人的襯衫袖子卷到手肘,露出肌肉結實的小臂,微微鼓脹的筋脈充滿男性的陽剛力量。
他站得筆直,微微垂著頭,眉眼嚴肅又認真,手上的動作不疾不徐,隱隱帶著集團老總在會議桌上指點江山的氣勢。
沉穩成熟的男性魅力從他的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那是年輕男孩所沒有的。
注意到司桐還沒上樓,鬱寒深投過來的視線深邃也溫潤,“怎麼還不去?等著一會兒一起洗?”
“……”司桐怔了一下,反應過來臉頰爆紅,掉頭就跑。
聽見女孩驚慌失措的腳步聲,鬱寒深的薄唇勾起弧度,小丫頭真不經逗。
司桐一口氣跑進房間,嘭地關上門,一顆心砰砰直跳,真不知道那人那麼正經嚴肅的樣子,怎麼會說出這麼孟浪的話。
一點不符合他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形象。
其實細想起來,似乎是從鬱寒深第一次在桐城深夜現身開始,他在她麵前就變得不太正經。
思及此,司桐心跳不穩的同時,也生出些彆樣的情愫。
在外人麵前和在她麵前的兩種不同表現,讓她有被特殊對待的感覺,這種感覺,挺不錯。
洗完澡吹乾頭發下樓,鬱寒深正坐在餐桌邊,又在講電話,不過這次說的是中文。
“你剛回國,脫離原有的人脈資源,相當於重頭開始,難一點也正常。”男人嗓音低醇。
餐廳空間很大,布局簡單,那張大氣的餐桌最為惹眼,深沉的色調,一如鬱寒深給人的感覺。
他一手舉著手機,另一手的手肘隨意地搭著桌沿,長腿交疊,姿態隨性閒適,說話時,深邃的眼睛看向司桐。
司桐從那句‘剛回國’中,猜出電話另一頭的人應該是賀清瀾。
上次鬱老夫人的壽宴,聽彆人問賀清瀾回國後還走不走,賀清瀾說不走,還要把工作室搬來海城。
司桐看了看桌上放著的兩碗麵條,麵條上麵蓋著青菜肉絲和蝦仁,還有黃澄澄的荷包蛋,看起來清爽可口。
麵碗旁邊擺著兩雙整齊的烏木筷子,筷尖搭著烏木筷架,司桐又掃了眼廚房,廚房很乾淨,一點沒有做完飯該有的亂糟糟。
就連男人身上的衣服,也依舊清爽挺括,沒有一點油點子。
看得出來,鬱寒深即便是做家務,也是嚴謹的風格。
手機裡不知道說了什麼,鬱寒深又道:“你不該來海城,回京城有你父兄幫你,會容易一點。”
這麼晚了,打電話給異性,即便是詢問工作上的事,也不免叫人想入非非。
司桐抿著唇,沉默了兩秒,鬼使神差的,她上前摟住鬱寒深的脖子,俯身吻住他的薄唇,學著他以前吻她的樣子輾轉吮吸。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的唇。
很生澀。
可是這樣的生澀,更叫男人難以抵抗。
鬱寒深眸色緩緩加深。
空閒的那隻大手摟上女孩纖細的腰身,帶著她坐到他腿上。
離得近,司桐聽見鬱寒深的手機裡傳出那道熟悉的女聲,帶著撒嬌的意味:“我才不回京城,京城又沒有我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