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回到鄧老的接診室,手握住門把手,正要擰開,聽見裡麵鄧老的聲音。
“上次在華和醫院碰到小莫醫生,聽他說鬱太太不久前流產傷了身,正好老時過幾天休假回來,到時候安排鬱太太找她看看,讓她給開個方調理調理。”
“鬱總年紀不小了,也該有個孩子。”
鄧老嘴裡的老時,是國醫堂有名的婦科聖手。
司桐神色一頓,有些被刻意忽略的問題,終究是要被提到台麵上來。
鬱寒深已經三十三歲,確實年紀不小了。
彆人在這個年紀,孩子都已經上小學。
“不必。”門內,響起鬱寒深穩重醇厚的嗓音,“她還小,不要給她太大的壓力。”
輕微的茶杯磕碰桌麵的聲響之後,鬱寒深的話再度響起:“她隻需調理好身體,健康快樂就行,彆的不需要她操心。”
鄧老應該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安靜了幾秒,傳出他一聲笑:“看來在鬱總心裡,什麼都比不上鬱太太。”
“不過鬱總想的也對,情緒對人的身體影響最大,有時候越著急越強求不來,反倒是放寬心態,順其自然,該來的往往悄無聲息就來了。”
“鬱總這麼為鬱太太著想,說不準鬱太太很快就會再有好消息。”
司桐聽見裡麵的話題,變成下個月京城保利拍賣行的明清畫專拍。
原地站了一會兒,擰動門把手推開門。
鬱寒深修長的手指扣著一個青瓷茶盞,正往唇邊送,聽見開門聲,偏頭看過來,目光觸及小妻子的瞬間變得溫柔。
沒一會兒,鄧老的助理提著一大袋中藥過來。
回去的路上,司桐靠著副駕駛座椅靠背,情不自禁盯著男人挺拔冷峻的側臉看。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直白熱烈,鬱寒深掃了她一眼,“這麼看我做什麼?”
司桐挨過去靠著男人結實有力的大臂,仰頭笑吟吟望著他成熟的臉:“都怪鬱先生給我灌太多迷魂湯,我現在對鬱先生欲罷不能。”
鬱寒深的薄唇勾起笑,“我平日灌進你身體裡的是迷魂湯?”
“……”司桐一下子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耳根泛紅。
眼神裡帶上嬌嗔,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用這麼嚴肅正經的口吻,說出這個孟浪的話。
偏偏還這麼迷人。
鬱寒深中午有飯局,把司桐送回貢院,從後備箱取出那包中藥遞給傭人。
臨上車前,他摟著司桐的細腰,俯身,薄唇碰了碰女孩白皙瑩潤的耳垂,“等老公晚上回來給你灌迷魂湯。”
“……”司桐躲開他燙人的呼吸,紅著臉瞪了他一眼,轉身跑進彆墅樓入戶門。
聽見院子裡傳來汽車發動機漸遠的聲音,她摸了摸撲通亂響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