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點,彆光顧著說話。”鬱寒深把一個白瓷小碟放到司桐麵前,上麵整齊地碼著剝了殼的蝦仁。
張夢玲正說得起勁兒,冷不丁被喂了把狗糧,當即就翻個白眼。
鬱寒深不鹹不淡地掃了她一眼。
“……”張夢玲把剛翻上去的黑眼珠子放下來,狗腿子似的拍馬屁:“三叔,你真會養老婆,桐桐被你養得白白胖胖,過幾個月肯定會給你生兩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白白胖胖的司桐:“……”
飯後,包廂裡支起了兩張牌桌,莫煦北招呼司桐打牌,司桐搖頭:“我不會。”
張夢玲兩眼放光:“我會,我來!”說著一屁股坐到莫煦北對麵。
莫煦北翹著二郎腿,笑得沒正形,“不會才好,一會兒也讓我們贏點酒錢,要是跟寒深打,今晚我們的內褲都得輸給他。”
鬱寒深:“我對你們的內褲不感興趣。”
說著,扶著司桐在牌桌邊坐下,嗓音低柔:“很簡單,我教你。”
莫煦北扭頭跟傅宴凜告狀:“咱三叔變臉比翻書都快,對我們冷言冷語,對老婆就輕聲細語的,真過分。”
傅宴凜穿著酒紅色的休閒襯衫,騷氣的顏色,襯得他一張臉豔若桃花,那位被無數宅男追捧的蕭瀟,緊緊挨著他坐。
聞言,傅宴凜勾起嘴角:“你一個糙老爺們也敢跟人老婆比?要不要臉?”
莫煦北手裡把玩著金屬打火機,視線在蕭瀟臉上落了一下,“你這是好事將近了?”
傅宴凜玩得花,但很少把女人帶到朋友麵前。
自動麻將機發出輕微的洗牌聲,傅宴凜嘴角咬著一根沒點的香煙,以往這種聚會,包廂裡必定烏煙瘴氣。
今天有孕婦在,這幾個老煙槍都沒抽煙,顯然是被提前打了招呼。
“什麼好事不好事,我什麼德性你還不清楚?”傅宴凜毫不避諱。
“集團最近換代言人,蕭大影後對博安雅的代言有興趣,我呢,對蕭大美人也有點興趣,各取所需。”
當眾被說出潛規則,換成彆人,不惱羞成怒,也要無地自容。
蕭瀟卻一臉的淡然,嘴角笑容不變,對上張夢玲這位小粉絲投來的驚詫目光,也能坦然回視。
張夢玲坐在司桐的左手邊,心頭大震,一邊摸牌,一邊歪著身體跟司桐說話。
“蕭瀟之前在公開場合痛斥過娛樂圈的潛規則,每次一有哪個明星走歪路,她就跳出來勸告,正義得不行,人稱娛樂圈紀檢委,沒想到她背地裡居然也被潛,我的天呐,我三觀要碎了!”
彆說娛樂圈,就是這個社會,也是真假難辨,虛實難測,耳朵聽來的,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司桐對這一點深有感觸,當年她被判刑,外麵人聽說的,甚至公堂上呈現的,都和真相有著很大的不同。
鬱寒深坐在司桐右後方,包裹在挺括西褲下的腿隨意地交疊,戴商務表的胳膊搭在司桐身後的椅背上。
他傾斜著上半身靠近司桐,低聲耐心地給小妻子講麻將的打法。
司桐垂眉斂目,男人說話時氣息拂在她耳畔,磁性的聲音和他身上迷人的味道,都讓她沒法專心。
“聽懂了?”鬱寒深問。
正在這時,張夢玲扔出一張三條,鬱寒深像是個考察學生學習成果的老夫子,手指點了點桌麵:“到你了,出牌。”
“……”司桐尷尬。
那種感覺,像極了在課堂上開小差,被老師當場抓起來回答問題,腦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