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媛知道司桐不是那麼好說服的人,秦思涵又把司桐得罪得死死的,被拒絕,在預料之中。
隻是秦家如今窮途末路,實在沒有彆的辦法。
秦思涵去京城治療失敗後,性情大變,跟個瘋子似的一會破口大罵,逮著誰罵誰,一會嚎啕大哭,尋死覓活,把家裡人折騰得焦頭爛額。
現在她又吵著鬨著要出國治療,秦安旭的廠子經營不順,根本支撐不起出國治療的費用。
晚上回到家,秦思媛在玄關換鞋,臥室裡立刻傳出秦思涵迫不及待的聲音:“是媛媛回來了嗎?”
家裡僅剩的一筆錢被秦安旭拿去投資廠子,沒錢給秦思涵住院,隻能把人弄回家來照顧。
“司桐答應了嗎?”秦思涵的語氣透著一股子瘋狂。
她真的要瘋了。
日複一日地躺在床上,無時無刻的酸麻疼痛,折磨得她恨不得立刻去死。
可又不甘心,她還有兒子,不能就這麼死了,她死了,宸宸怎麼辦?
韓靈麗在廚房做飯,不知道是因為失去了優渥的生活,還是被秦思涵折騰的,她最近忽然瘦了很多,臉頰凹陷,皮膚也沒了光澤。
聽到秦思涵的問話,她轉頭看向玄關。
秦思媛換了鞋走進來,把包丟在沙發上,抱起坐在學步車裡的宸宸,“她說她不管她老公生意上的事。”
“啊!”秦思涵忽地大叫,“什麼叫她不管她老公生意上的事?她就是見死不救!”
“鬱寒深那麼隆重地娶她,那麼看重她,隻要她開口,鬱寒深肯定會幫爸,有和海汽集團的合作,爸的廠子就可以接到更多的訂單,她就是不想幫我們家,她怎麼這麼狠心!”
秦思媛有些麻木,“她不幫我們家不是很正常?你五年前害她坐牢還不夠,跟賀清瀾勾結又害她一次,我要是她,我也不幫你。”
臥室裡,秦思涵嘶吼著發泄心中的痛苦,像是掙脫不開牢籠的困獸。
宸宸被嚇得大哭,秦思媛抱著他哄,內心疲憊。
好一會兒,秦思涵才停止宣泄。
又過了會兒,她忽地說:“司桐不幫我,你幫我!”
秦思媛預感到姐姐想說什麼,皺起眉。
“你嫁給薛二少好不好?薛家那麼有錢,隻要你嫁進薛家,就可以送我出國治療了,媛媛,你幫幫姐姐好不好?”
秦思涵嘴裡的薛二少,是斯泰汽車集團老總的小兒子,斯泰汽車集團是鼎峰集團的大客戶。
趙寧晴前幾天來過一趟,聲情並茂地給秦思涵和韓靈麗講了海城首富的婚禮多隆重盛大,出席婚宴的賓客身份多貴不可言,狠狠嘲笑了一番韓靈麗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愚蠢行為。
然後很好心地,說要給秦思媛介紹個條件不錯的男朋友。
但一聽是斯泰汽車集團老總的小兒子,韓靈麗當場拿掃帚把趙寧晴打了出去。
韓靈麗以前好歹當了十幾年鼎峰集團的董事長夫人,跟斯泰老總很熟,自然見過他的小兒子。
是個路走不利索、話說不明白的腦癱患者。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給我滾,以後彆再讓我看到你!”韓靈麗指著趙寧晴的鼻子罵了一頓。
趙寧晴語氣不屑,“你家都落魄成這樣了,媛媛還有個罪犯姐姐,哪個正經人家願意跟你們家結成親家?連一直看好媛媛和韓臻的韓夫人都給她兒子另訂了個未婚妻。”
“薛總都沒嫌棄你家,你倒是先嫌棄薛二少身體不好,真是不識好歹。”
“要不是你家媛媛長得還可以,又是名牌大學高材生,你以為薛總會看上你家媛媛啊?”
趙寧晴沒說本來薛總看上的是她的女兒。
鼎峰集團每年的盈利有一大半來自斯泰汽車,與斯泰汽車的合作關係到鼎峰集團的存亡。
她不想得罪薛總,以自己女兒學習不好、腦子不聰明為借口婉拒了,並且承諾幫他物色一個長相智商都優秀的兒媳婦。
於是把主意打到秦思媛頭上。
韓靈麗把秦思媛當親女兒,任憑他薛家多有錢,她也絕不會把女兒嫁給一個腦癱。
罵了趙寧晴一頓不解氣,又打電話把秦安淮罵了一頓。
此時,聽見秦思涵又提讓秦思媛嫁給薛二少,韓靈麗有些動怒。
“涵涵,等你爸的廠子賺了錢,肯定會帶你出國治療,以後彆再提媛媛和薛二少的事。”
韓靈麗說得嚴肅。
“要我等到什麼時候?”秦思涵快要被神經痛折磨瘋。
高位截癱往往伴隨著各種並發症,中樞神經痛是其中一種。
“嫁給薛二少有什麼不好?媛媛嫁進薛家,我的醫藥費有了,爸的廠子可以和斯泰汽車合作,你可以請幾個保姆,就不用自己乾活了,宸宸也能有更好的生活條件,有什麼不好?!”
秦思涵說到最後,聲嘶力竭,彆說是嫁給一個腦癱,就是嫁給乞丐,也比她人不人鬼不鬼的癱瘓在床好。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高中時,她雖然因為生病吃激素藥,導致變胖變醜,可她是秦家大小姐,住彆墅坐豪車,學習好,父慈母愛,多少人羨慕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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