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桐醒來,發現自己的手被輕輕握著。
轉頭看見趴在她手邊的鬱寒深。
男人的臉朝著她,臉頰枕著自己的小臂,閉著眼,短促濃密的睫毛越顯得他的眉骨挺拔、眼窩深邃。
唇形很薄,鋒利冷峻,這種唇形的男人會很薄情,薄情的人往往伴隨著強硬的行事做派,跟鬱寒深相處這麼久,司桐早就領教過他的強勢。
所以他不想要二胎,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懷孕,一步都不肯退讓。
許久,司桐歎了口氣。
“醒了?”鬱寒深聽見她的歎氣聲,抬起頭看她,伸手過來摸她額頭的同時,開口問:“感覺怎麼樣?”
司桐看著丈夫臉頰被壓出來的紅印子,也看見他眼下微微的青黑,可見昨晚沒休息好。
她伸手撫上鬱寒深棱角有型的側臉,有些心疼,“抱歉,又讓你操心了。”
“你不生我的氣就好。”鬱寒深見她體溫正常,身上的紅疹也消得差不多,繃著的神色稍緩。
他握住臉頰上的溫軟小手,偏頭親了下妻子白皙漂亮的手指,溫聲問:“要不要喝水?”
司桐點頭。
鬱寒深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試好溫度才遞給她。
司桐沒再像之前那樣防著他,接過來小口一點點喝光。
等她洗完漱,正好貢院的傭人送來早餐,鬱寒深在旁邊喂她吃,很明顯的彌補態度。
司桐想到李欣說的,鬱寒深把她照顧得仿佛她是個智障,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去拿鬱寒深手裡的調羹,“我自己來吧,你也吃。”
鬱寒深讓了一下,被叫司桐拿走,語氣沉穩寵溺:“無妨,讓老公先伺候你,等你吃完老公再吃。”
司桐吃完,鬱寒深就著她的餐具,把她剩的粥和早點吃光,就連司桐吃得隻剩一口的包子皮他都塞進了嘴裡。
司桐看著丈夫絲毫不嫌棄的樣子,心底最後的那點不滿悄無聲息地消散。
她從後麵抱住鬱寒深的脖子,“本想讓你兒女雙全的,結果鬥了半天,還是沒鬥過你。”
鬱寒深把餐具放下,伸手將小妻子抱進懷裡,捏了捏她的臉:“什麼都沒有你重要。”
“算了,是你自己不要女兒的,以後可不許看著彆人家的女兒羨慕。”
司桐兩手捧住鬱寒深的臉,在他臉上用力搓了搓,把男人俊美的臉搓得微微變形,“不然,我就嘲笑鬱先生自作自受。”
鬱寒深笑得溫和,任由小妻子在他臉上胡作非為,深邃的眼睛裡都是縱容和遷就,“不會,我有你就夠了。”
說著,他臉上的笑漸漸淡去,變得嚴肅認真,“我隻要你,桐桐,失去什麼我都可以接受,唯獨不能失去你,哪怕隻是一點點的可能,我也不願冒這個險。”
“我愛你,以後好好待在我身邊,嗯?”男人的聲音醇厚又深情。
這話,讓司桐怔了怔。
這還是鬱寒深第一次說愛她,他以前是個行動派,把愛不動聲色地表達在對她的付出裡。
司桐的眼眶微微發熱,猛地抱住男人修長的脖頸,仰頭看著他。
“我也愛你,很愛很愛。”所以她願意為他生兒育女,願意為他奉獻她能給予的一切。
鬱寒深低頭吻住小妻子的唇。
沒有深入,淺淺地、細致地吮吸廝磨。
病房的門忽地被推開,伴著張夢玲咋咋呼呼的聲音:“桐桐,你怎麼又過敏……”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