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鬱書禾的聲音再度傳來:“張大哥,有事嗎?”
張君成的聲音乾澀:“你跟宴凜在外麵?”
“嗯,剛吃了飯,在回去的路上。”鬱書禾說完,她又問了一遍:“張大哥有事嗎?”
張君成沉默了一陣,說:“沒什麼要緊事。”
任由姚家啟撥出這通電話,就是想聽一聽她的聲音。
鬱書禾依舊是輕聲輕氣的說話腔調,“沒彆的事,就先掛了,我要到家了。”
“嗯。”張君成嗯了一聲。
“那,拜拜。”鬱書禾說完,從耳邊拿下手機,手指點了下掛斷的紅色按鍵。
“你跟君成很熟?他居然會給你打電話。”剛掛斷,耳邊響起傅宴凜靠得很近的嗓音。
鬱書禾轉頭,對上傅宴凜近在咫尺的桃花眼,他那雙眼,可能是因為睫毛太長,又或是眼型太媚,看人的時候總帶著一股風流和深情。
呼吸間是他身上清冽的男士香水味,混著成熟男人本就有的體味,鬱書禾的心跳稍稍加快。
他說話的時候呼吸都噴在她耳脖的位置,酥酥麻麻的叫她難以招架。
鬱書禾忍不住推開那張湊得過近的俊臉,“你能不能坐好?”
傅宴凜慢悠悠地靠回身後的黑色真皮靠背,伸手拿起鬱書禾的手。
兩個月前傅宴凜的勞斯萊斯幻影在車禍中報廢,現在換了輛萊斯萊斯家的庫裡南,此時黑色的庫裡南已經駛進鬱家老宅門前的私人公路。
傅宴凜把女孩的手拿到唇邊親了一下。
鬱書禾觸電似的往回抽手:“你鬆手。”
傅宴凜沒鬆,順勢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右胸的位置,“傷口又疼了,止疼藥好像不管用,阿禾給我揉揉。”
隔著薄薄的男士襯衫布料,鬱書禾感覺到他胸膛上的硬實和溫熱,紅著臉掙紮,“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真的很疼,阿禾心疼心疼我,給我看看傷口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傅宴凜懶散地靠著座椅背,一副虛弱的有氣無力樣。
鬱書禾有些摸不準他說的是真是假。
但是車禍時他傷得有多重,她是知道的,後來在重症室就住了大半個月。
想到當時傅宴凜受傷的樣子,鬱書禾依然覺得後怕,幸好,幸好他沒事。
“那你彆亂動,我幫你看看。”她從男人手底下抽回手,兩手去解他胸前的襯衫紐扣。
隨著紐扣的解開,傅宴凜右胸和腹部的三個鋼筋刺穿留下的傷痕露出來,鬱書禾看著,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傅宴凜本想賣慘讓鬱書禾心疼一下,沒想到她會哭,他的眸光一頓,忙坐直身體。
傅宴凜捧著女孩的臉低聲安慰:“其實一點都不疼,你彆哭。”
鬱書禾又想到那天傅宴凜流了滿身的血,卻還在告訴她不疼的樣子,眼淚不禁流得更洶湧。
傅宴凜見她這樣,臉上輕佻散漫的神色慢慢收斂,那雙向來風流多情的眼睛,變得漆黑深邃。
盯著鬱書禾的臉看了片刻,他的臉上重新掛上不太正經的笑,兩手摟住女孩的腰,“彆哭了,再哭,我要吻你了。”
說著,他作勢要吻上來。
鬱書禾被這話嚇得眼淚掛在下睫毛上,兩手推他裸露的胸膛,偏開臉躲避:“你、你彆亂來……”
傅宴凜故意追著她的嘴唇要親她,鬱書禾驚慌地躲來躲去,剛才一瞬間湧上心頭的愧疚和難受頓時散了個乾淨。
“躲什麼?嗯?又不是沒親過,我住院的那些天,你從來不會拒絕我親你,還會主動親我,怎麼我一出院,又不讓親了?”
“……”鬱書禾羞澀。
那時候顧慮著傅宴凜受傷,沒有拒絕他見縫插針的占便宜行為。
現在他都好得差不多了……
傅宴凜直接把人抱到腿上,手指擦去她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