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說實話,今晚莫大哥要在遊輪上跟張家那個死丫頭求婚,我想混進去親眼看看他求婚什麼樣,你要是不陪我,到時候萬一我一生氣,做什麼過激的事,可怎麼辦?”
鬱晚凝說話時表情很凶,像是隨時要衝到遊輪上把張夢玲揍一頓。
“姐……”鬱書禾握住她的手,“你這麼優秀,會遇到更好的人。”
“反正我是要去看的,你陪我。”鬱晚凝強調。
鬱書禾無奈地歎了口氣,她還真不放心鬱晚凝一個人去,“那我跟總監說一聲。”
兩人化了妝做了造型,鬱晚凝的是一件很普通的長裙禮服,站在鬱書禾身邊,像是新娘和伴娘。
鬱書禾皺了皺眉,“姐,我這禮服有點太隆重了吧?”
“不隆重不隆重,剛剛好。”鬱晚凝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盤,“走吧,現在趕去碼頭,應該能在六點前到遊輪上。”
在碼頭坐上接駁艇,又過了接近三十分鐘,接駁艇把兩人送到郵輪邊。
遊輪上已經有了不少人,看見鬱書禾,所有人都笑得異常燦爛:“鬱二小姐。”
鬱書禾禮貌回應,跟著鬱晚凝坐到休息區的遮陽傘下,七點左右,遊輪往公海出發。
天色漸黑,鬱書禾挺無聊,拿手機看了看,沒有傅宴凜的電話或是信息。
她忽然發現那人今天一天都沒聯係她。
鬱書禾盯著手機看了一陣,正要給主動給他打電話,司桐的聲音先傳來:“書禾。”
鬱書禾抬頭,看見小叔和小嬸,有些意外:“你們也在?”
司桐笑眯眯的:“寒深說今晚有人要在遊輪上求婚,帶我來看熱鬨,正好,我還沒坐過遊輪。”
她看了看鬱書禾:“你今天真漂亮。”
鬱書禾從小被誇到大,依舊有些羞澀,“小嬸也很漂亮。”
司桐穿著棉麻材質的棕色寬鬆上衣,灰色的寬鬆長褲,頭發鬆鬆絝絝地紮在腦後。
但凡換個人,這身打扮都會顯得普通至極。
司桐卻吸睛得很,皮膚雪白,眉目清晰如畫,美得驚心動魄。
她被鬱寒深扶著坐下,鬱晚凝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司桐和鬱書禾都不是話多的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八點多,鬱晚凝忽然跑回來,跟小叔小嬸打了招呼,然後拉著鬱書禾就走。
“去哪兒?”鬱書禾被迫跟在後麵,微微皺起眉。
兩人踩著郵輪的金屬樓梯上樓,剛到緩步台,鬱晚凝停下了腳步,很誇張地‘哎呀’了一聲。
“我有東西忘了拿,你在這等我一下。”說完就風風火火地朝樓下跑。
根本不等鬱書禾說話。
鬱書禾覺得姐姐今天有點冒失。
不過也沒亂走,安靜地站在原地等著。
正在這時,二樓的方向傳來一道有些耳熟的不太正經的男音:“傅總,你真不喜歡鬱二小姐?”
鬱書禾一怔。
她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來這是誰的聲音,是傅宴凜身邊玩得比較好的一個公子哥。
九年前,她十八歲高考出成績那天,傅宴凜辦遊輪生日派對,也是在這個位置,也是這位公子哥,問了傅宴凜這個問題。
那晚聽見傅宴凜說她的性格是白開水,很沒意思。
難怪她剛上來的時候,覺得這艘遊輪有些眼熟。
原來和九年前是同一艘。
不等她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耳邊已經響起傅宴凜的聲音:“我喜歡阿禾,等她長大了,我要娶她。”
鬱書禾握著樓梯扶手,眼前漸漸模糊。
鬱晚凝回來,看見她傻站著無聲流淚,愣了一下,“怎麼回事?你怎麼哭了?”
鬱書禾摟住姐姐的脖子,“傅大哥看見我的日記了。”
剛才傅宴凜說的那句話,她在日記裡寫過很多遍。
那晚聽見傅宴凜表達了不喜歡她的性格的話,她晚上總是夢到當時的情景,每次醒來,枕頭都是濕的。
每次她都哭著在日記裡寫:好希望傅哥哥回答的是‘我喜歡阿禾,等她長大了,我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