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光瞥見同樣緊盯著江無眠的耶律澈時,耶律央嘴角笑意頓時消失,再次被暗冷之色覆蓋,仿佛什麼也沒發生。
“公主似是沒準備好,那不如,奴先來吧?”江無眠臉上帶笑,一副好心地為和碩公主化解尷尬的樣子。
和碩公主心想自己都拿不起來,這賤人和她一樣都是北魏來的,還隻是個女奴,肯定沒學過六藝!哪又拿得起大弓?估計比她還不如!
“好啊,你來便是。”和碩公主溫和點頭,心中卻冷笑著等江無眠自己丟醜,轉身準備退下場,讓宮奴出來頂替她當活靶。
江無眠提醒:“公主,這算是兩國公主之間的比試,公主既安康無事,若讓人頂替,是不是不太符合規矩?有舞弊之嫌呀?”
耶律澈皺眉,看著和碩公主的眼神微地變了。
身為和親公主,代表的就不僅僅是自己,而是整個北魏,若這個時候作弊,豈非丟了北魏的臉麵?
這等淺顯易懂的道理,和碩公主怎會不知道?
和碩公主神情微動,她抿了抿唇,心不甘情不願地站到了場中。
反正這賤人也拿不起大弓,站就站了。
然而讓和碩公主震驚的是,江無眠不僅拿起了大弓,還麵色如常!
身為府中嫡女,即便不受父親寵愛,她也是學過六藝的。箭術雖算不上精通,但拿弓射箭還是可以的。
和碩公主看著江無眠這個架勢,就知道她是行家,無比懊悔自己方才的挑釁和輕敵!
江無眠輕笑:“奴的箭術也不好。不過公主放心,奴會儘力射中靶子的。”
不說還好,一說這話,和碩公主的臉唰的一下蒼白如紙!
再聽著江無眠那刻意緩慢拉動弓弦的聲音,她的雙腿開始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額前的冷汗如豆子般一顆顆掉落!
整個人無比狼狽,哪裡還有一國和親公主的樣子!
反而像是跳梁小醜,將‘膽小如鼠’幾個字活生生的演繹了出來!
唰!
江無眠的箭剛剛飛出,和碩公主雙腿一軟,癱軟跪坐在了地上。
其實這支箭從離弦的時候就射歪了,根本傷不到人。可和碩公主哪裡知道這麼多,她因為被嚇出的汗太多,發髻歪斜,頭發披散,已然變成了一隻狼狽的落湯雞!
而相比較而言,和碩公主甚至還沒有這個女奴沉穩淡定。眾人可記得方才江無眠當活靶時,一直是麵色不改,從容不迫!
要說這女奴才是和親來的公主,他們都信!
席位中,連脾氣向來好的耶律澈,此刻也繃不住了,麵色暗沉複雜至極。
三王妃也覺得沒臉,憋的臉色漲紅。
隻有耶律央,眼神幽深在和碩公主的身上打量,濃眉微蹙,眸底都是狐疑。
北魏的和親公主,雖不是正經皇家血統,但也是權貴嫡女,就算不會射箭,又怎會嚇成這樣。
他再看去對麵穩定自若的江無眠,眸中懷疑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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