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楷上下打量著周衡:“你個濃眉大眼的,看上去像是個實在人,在女人麵前也會吹牛?”
“我……”
周衡麵露難色,他想喊出來朱楷的身份,可朱楷今天擺明了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而且一直在找茬,擺明了是讓自己好看的。
他心中也在破口大罵:“你這個二皇子可真會玩,我什麼樣你不清楚嗎?現在裝做不認識?”
可惜,沒有人能救他。
“楷哥兒,你乾嘛呢?這是我家孩子的先生,你不許欺負人。”
豆腐西施攔在周衡身前,抬頭看著朱楷:“他要是騙子,我認!我認行了吧?”
說的大義凜然,直接把躲在身後的周衡感動了,這個豆腐西施也真夠傻的,和自己萍水相逢,就沒想過自己真是騙子了該怎麼辦嗎?
豆腐西施,是個好人啊。
想到這些天的接觸中,發現豆腐西施持家是個好手,也是個乾活勤快的人,獨自一個人帶著孩子,還把孩子養的那麼乖巧懂事,不得不說……周衡心動了,自己需要的,不正是這麼一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嗎?
什麼大家閨秀……他周衡不稀罕,再說他家本身就不是什麼大家族,娶了大家閨秀是自己伺候她,還是她伺候自己?
怎麼都覺得豆腐西施是自己最好的選擇,但想到豆腐西施的身份,周衡又猶豫了。
她是個寡婦啊,自己還沒有成婚過……
但在豆腐西施擋在自己麵前的這一刻,周衡所有的疑慮都消失了,他就覺得隻有豆腐西施,她就是自己的。
什麼寡婦不寡婦的,隻要是自己喜歡的,那就是最好的!
這一刻,周衡下定決心。
“楷哥兒是吧?”
周衡也難得的硬氣一回,和豆腐西施並肩站著:“我叫周衡,你如果不信,可以去應天府找我,我明天在。”
既然你朱楷要演戲,我就陪你演下去。
“呦,還是個爺們啊!”
朱楷吹了下口哨,對周衡說道:“咋,以後豆腐西施是你的娘們了是嗎?”
“楷哥兒,你彆胡說。”
豆腐西施趕緊解釋,“我們隻是街坊,他……”
周衡卻心一橫,直接說道:“是又如何?”
“……”
豆腐西施驚訝的扭過頭看著周衡,她沒想到周衡會這麼說。
“你叫周衡是吧?我記住你了。”
朱楷指著周衡,說道:“豆腐西施是我們的姐姐,你如果敢對不起她,我讓你這輩子都當不成男人,滿應天府你打聽打聽,看看楷爺是不是言出必行。”
“……”
周衡沒有說話,他感覺自己有點衝動。
“楷哥兒,你這是乾什麼?”
豆腐西施紅了眼眶,上前把在朱楷懷裡的沫沫抱在自己懷裡,哭唧唧的說道:“人家周相公還沒成親呢,他怎麼會娶我這個寡婦?你彆鬨了,他不是騙子,名字不都告訴你了嗎?你自己去查不就知道了?”
不用朱楷說話,旁邊的徐膺緒立刻衝出來:“好啊,你果然在欺騙我姐的感情。”
“誰欺騙了?”
周衡身為君子,自然不肯倍徐膺緒侮辱,心一橫,上前一步抓住豆腐西施的胳膊,然後把沫沫往自己懷裡一報:“明天我就找媒人提親,我周衡非她不娶!”
“周相公,你……”
豆腐西施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周衡用眼神製止。
憋說話,咱家是我當家,出頭也輪不到你。
“……”
豆腐西施咽了口唾沫,羞紅了臉蛋兒,低眉順眼的站在周衡身邊,就像剛剛成婚的小嬌妻似得。
“行,周衡是吧,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朱楷似乎非常生氣,指著周衡說道:“兄弟們,給我記住他的臉,如果他不娶豆腐西施,咱們就去砸了應天府的門!”
“好!”
群賢異口同聲的答應。
而此時,因為他們之間的衝突,已經圍了不少看熱鬨的人,周衡有點接受不了自己被這麼多人圍觀,抱著沫沫,拉著豆腐西施就要離開。
臨走的時候,豆腐西施看了眼朱楷,朱楷也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豆腐西施。
相互眨了下眼……配合默契,成功拿下!
“娘的,周衡撿了這麼大便宜。”
常森對豆腐西施異常喜歡,“如果我再大十幾歲,死了老婆的話,我一定娶豆腐西施過門!”
常升:“……俺也一樣。”
“誰不是呢,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犬入的周衡,濃眉大眼的就不是好東西。”
群賢嘀嘀咕咕的繼續在燈會上轉,談話的聲音傳到朱楷耳朵裡,朱楷隻是笑了笑。
卻是,豆腐西施很漂亮,朱楷也承認她很漂亮,可是……嫁給周衡,真的是周衡占便宜了嗎?
不是,占便宜的是豆腐西施。
如果豆腐西施對周衡沒意思,她一定不會帶著兒子和周衡逛燈會,正好遇到了朱楷,兩人的默契一切儘在不言中,配合默契,朱楷燒火豆腐西施架鍋,三言兩語就把周衡架在鍋上烤。
周衡……還是太年輕了。
你想想,生逢亂世當了寡婦,如果沒有自己的手段,她怎麼在這亂世中活下去?她為什麼敢和朱楷開玩笑,打葷腔?因為這位寡婦看出來了,朱楷隻會和自己開玩笑,占便宜也僅僅局限在嘴上,而且朱楷心善,豆腐西施也願意讓朱楷成為靠山。
這不,朱楷還幫她說了門親事,讓豆腐西施直接鯉魚躍龍門,成為從二品的官太太。
雖然周衡的正式任命還沒下來,但基本上已經板上釘釘。
如果不是朱楷突然出現,豆腐西施斷然不能這麼輕鬆的拿下周衡。
至於兩人會不會在一起,朱楷覺得以豆腐西施的手段,隻需要一招欲擒故縱,就能輕鬆拿下周衡!
周衡是從二品又能如何?還是太嫩!
……
周衡和豆腐西施帶著沫沫回家,路上雙方一句話都沒說,回到家的時候,沫沫已經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