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祝緞菡關切的目光,陸楚楚望向二王妃的背影。
轉而語調輕鬆的說道:“二王妃待我也很好,平日裡有什麼熱鬨都捎帶著我。
你也知道,若是日日悶在那院子裡,好人便也要蕭條了。”
“那便是極好的。”
陸楚楚不想說,祝緞菡也並未勉強。
兩個人像是還未嫁人時那樣,嘮著有的沒的。
若不是因為陸緱梓的事情,陸楚楚一定能發現祝緞菡眼底那不易察覺的疲憊。
離開陸府的時候,陸楚楚回頭看了一眼府門兩側的白幡。
曾經的陸府氣派豪橫,像是一頭龐大而不可撼動的巨獸。
現如今,這巨獸似乎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清晨。
陸楚楚剛起床,便看到丹穀刷盒報刷的起勁。
不由得蹙眉道:“你少看些,仔細你的眼睛。”
“小姐,昨日陸大人過世,怎的今日你的名字寫在了頭版上。”
“什麼?”
陸楚楚本來彌漫的困意頃刻間全部消散,她從丹穀手中搶過盒報,那頭版上寫著:
陸長源一燭從風,陸楚楚割席分坐。
正文大致講了陸楚楚如何白眼狼,如何在喪宴上毫不顧忌昔日情分,逼問自己堂姐。
這其中便巧妙的隱去陸緱梓所做的事情,引導著人將所有錯處皆推至陸楚楚身上。
陸楚楚手中緊緊捏著盒報,坐回床上。
丹穀連忙上前輕撫著陸楚楚的胸口:“小姐,現下該如何?”
“陸緱梓這是禍水東引,街坊四鄰都說是她氣“死”了陸伯父。
現下她將這事引到我身上,便無人記得她曾當街欺辱三王府側妃的事情。”
丹穀一時沒了主意,慌亂的問道:“我們去求求王妃,興許她有主意。”
陸楚楚清楚這世上所有人,皆明哲保身。
她搖搖頭否道:“不可,若此事處理不好,王妃隻會將我視為二王府的汙點,她斷不會給自己引火上身。”
“那,我們去求求側王妃,她平日裡最好說話,定不會坐視不理。”
陸楚楚看向丹穀:“你是否發覺先前三王爺婚宴,陸府喪宴,側王妃都未曾露麵。”
丹穀撓撓頭說道:“是未曾露麵,可大家都說側王妃是怪人。”
“非也。”
陸楚楚看向門外的院子,藥苗長勢喜人。
她緩緩說道:“那日,我從念珠閣附近路過,桂雲端了盤梅子進去,裡麵隱約還有嘔吐的聲音。”
“所以”
“側王妃應該是有了身孕不便露麵,此事便更不應該叨擾她。”
陸楚楚起身,拿起櫃子上的水壺,打算去給藥苗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