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賠多少答應賠給他們,若是銀錢不足,便想辦法湊齊。
先講父親從牢中救出來才是要緊,錢財沒了可以再賺,可父親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蘇氏點點頭:“那便照你說的這樣,我先回去看看家中值錢的東西還有多少。”
送走母親蘇氏之後,陸楚楚臉色陰沉,將丹穀都嚇了一跳。
“小姐,現在該當如何?”
陸楚楚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該跟她算算賬了,狗蛋的爹娘,王員外的幼子,她手中還有多少人命是我不知道的。”
說罷,陸楚楚起身去院中薅起藥苗:“等不及成熟了,能賣多少先湊多少罷。”
踏雪一進門便看到那滿地藥苗悉數被連根拔起,疑惑的問道:“怎麼了?這藥苗犯了哪條王法?”
丹穀湊近小聲說道:“噓,小姐家中出了變故,現如今缺銀錢。”
踏雪心下了然,她走近說道:“這藥苗你拿去紫霄堂賣可賣個最高價,到了報我的名字就好。”
陸楚楚一把將踏雪撈起來,緊緊抱在懷裡。
“讓我抱會。”
小貓毛茸茸的身上散發出被陽光曬過的味道,讓人心裡不由得安定。
陸楚楚心裡像被揪著般難受,她自以為從未對不起過陸緱梓。
可陸緱梓毫不猶豫的便陷害父親,那可是她親叔父。
祝緞菡也從未對不起過她,可她也是毫不猶豫的找人汙了祝緞菡名聲。
若是得罪過她的人呢?那便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般陰毒的手段,真叫人不寒而栗。
踏雪被勒的有點喘不過氣:“楚楚,你怎麼了?”
“我心中難受的緊,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陸楚楚想起最初,那個無論自己做甚麼都會護著自己的陸緱梓,原來竟是為了踩著自己嫁入三王府。
現如今嫁入三王府無望,自己對於她來說也失去了利用價值。
若有忤逆,那便是家破人亡。
陸楚楚覺得,自己的思緒從未如此清晰過。
她終於明白了,那盞熱茶的背後看不清的那些東西,究竟是什麼了。
她一直為陸伯父去世後,陸緱梓的行為感到惋惜和痛心。
許是她失去父親傷心過度,又或許是壓抑太久終於崩潰。
直到今日,陸楚楚才明白,這些都不是。
她一直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渣,隻是裹著一層陸府二小姐的光鮮外衣。
陸府二小姐,多麼響當當的名號,在外誰不尊稱一句陸二小姐。
可脫了這層身份的外皮,她就是一個唯利是圖,卑劣齷齪的小人。
陸楚楚擦了擦眼角的一滴淚珠,那是流給識人不清的自己的。
“側王妃到——”
陸楚楚連忙放下踏雪,整理自己的情緒。
走到院子裡迎上念佩瓊:“佩瓊姐姐,今日怎麼來了?”
念佩瓊皺著眉頭,神情擔憂:“我聽王爺說,你父親入獄了。”
“不是甚麼大事,讓你擔心了。”
陸楚楚勉強勾了勾嘴角,擠出一個笑容。
念佩瓊拉住她的手說道:“我看你臉色怎的如此不好,若是有甚麼難處,定要告知我。
若是能幫得上,姐姐我絕不會推辭。”
陸楚楚驀的掉下一滴眼淚,滴在衣服上暈開一片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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