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車內很安靜。
昨晚並沒有鬨到很晚,但即便如此,坐長途客車依然會感覺到困乏。應該是某種魔力,或者詛咒吧?後排座位的人全部陣亡,出發不到30分鐘全都倒頭睡下,進入自駕旅行時的常態。
我本來也要睡一下的。但是岸穀一直在我的耳邊振振有詞的念叨著“隻有我一個人無聊的開車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之類的。所以我隻能強打著精神。
上午,小學生們和我們都要進行退宿手續。接著便要返程。
不知為何,我對於夏目莫名的有種虧欠的感覺,或許今天上午應該送一送他,但我最終還是沒去。
啊……好彆扭的感覺……
“聽說,你幫那個小孩擺平了煩惱?”
開車的岸穀一邊觀察著路況一邊說。
“沒有……隻能算是出頭。”
“唉…?聽起來很熱血?”
“……”
一點也不熱血。
而且如果說是出頭,那麼悠木光央昨晚的表現應該比我更好。
“彆那麼悶悶不樂的嘛。至少結局還是好的。”
真的是好結局嘛?
我不清楚。
夏目轉學之後,麵臨新的環境,真的可以融入其中嗎?
到時候沒有高中生給他出頭,他能不能學會保護自己呢?
“……”
車窗外,幾隻鳥飛過。
“你已經作出了屬於你的幫助,無論怎麼說,你都沒有袖手旁觀嘛。”岸穀等待著紅綠燈說。“隻憑這點,你就已經比大部分人都做的更好了。說什麼怕麻煩,你還是很熱心的嘛。”
我還沒來的及反駁,岸穀這家夥就從下方的夾層中拿出了一瓶啤酒。
“喂!酒駕會被罰巨款的!”
“啊啊,不被發現就好了嘛。”
……
我已經做了提醒啦,應該不會判我連同罪吧?
(注:日本對於酒駕會處以100萬元以下的罰款,如果車上同行的人沒有做相應的提醒,還會被連帶處罰)
她旁若無人的,單手握著方向盤,相當瀟灑著喝了一口。
“看,人就是一種喜歡知錯犯錯的生物。”
“……謝謝你的言傳身教啊……”我沒好氣地回答。
“你是在秀你的車技嗎?我可不覺得單手開車有多帥。”
“不用擔心啦,開車可不需要雙手掌握平衡。”一邊說著,岸穀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
“你是把我當小孩子了嗎?”
“害羞了害羞了!”
“害羞倒不至於啦,隻是把我當成小孩子,
不會顯得你的年齡很大嗎?”
下一刻,頭頂那溫柔的手瞬間化為手刀砍在了我的後頸,我兩眼一黑,意識伴隨著車子進入了昏暗的隧道。
當我醒過來時,已經是下午六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