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盛滿菜的盤子摔碎在地上，滿地狼藉。
夜魅驀然反應過來，撲騰一聲跪在滿地的盤子碎片上。
膝蓋被尖銳的碎片劃破，滲出點點殷紅，她卻像是沒有感覺一般，筆直地跪著，靜靜等待著主人的懲罰。
齊瑜在盤子碎裂的瞬間，已經將顧白薇護在身後。
此刻，他一雙黑沉沉沒有光亮的眸子盯著地上的夜魅，眼底是無儘的冷意。
“主人，屬下知罪。”
夜魅垂頭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齊瑜的眼睛。
她剛才看到主人對那個女人如此親密，一時間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現場已經一片狼藉。
本來曖昧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顧白薇連忙拉住齊瑜的手：“隻是個盤子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不如就算了吧？”
齊瑜沒有回應她，而是垂眸看向地上跪著的夜魅，嗓音冷沉：“你說呢？”
“是屬下辦事不力，屬下自願領罰。”
夜魅垂著頭，臉色蒼白如紙。
齊瑜：“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去領罰吧。”
夜魅恭敬磕頭，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是，主人。”
她踉踉蹌蹌站起身，膝蓋上被碎片劃傷的地方還在流血，一直從膝蓋處蔓延到腳腕，一滴滴鮮紅的液體滴落在地麵上，紅得刺眼。
顧白薇有些於心不忍：“她受傷了，不如讓她先去包紮一下？”
說完，她幾步走過去，伸手想要扶住夜魅，手還沒碰到對方，就被對方垂著頭躲開。
顧白薇有些尷尬：“你受傷了，最好還是先去處理一下，不然留下疤就不好了。”
“去處理好傷口，再去領罰。”
齊瑜語氣硬邦邦的，帶著一絲不耐煩，“既然夫人讓你去處理傷口，就先去把傷口處理好。”
聞言，夜魅偷偷抬眸看他一眼，恭敬回應：“多謝主人。”
齊瑜淡淡掃過她：“退下吧。”
很快，涼亭裡隻剩下齊瑜和顧白薇兩個人，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齊瑜小心地扶著顧白薇在桌前坐下，深情款款看向她，語氣溫柔：“薇薇，今晚我想搬去你的房間住，可以嗎？”
顧白薇剛喝了一口水，驀然聽到這一句，差點一口水儘數噴在麵前的飯菜上。
齊瑜急忙伸手幫她拍背，神情關切：“薇薇，你沒事吧？”
顧白薇：“咳咳……沒事，就是不小心嗆到了。”
齊瑜見她確實沒什麼異常，這才鬆出口氣：“薇薇，我剛說的事情……”
“咳咳，那個……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沒想起來，能不能再給我點時間？”
齊瑜臉上閃過受傷的神情，但還是體貼地點點頭：“薇薇你放心，你如果不同意，我是絕對不會強迫你的。”
顧白薇垂眸不語。
他對她如此關心體貼，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
齊瑜臉上的陰沉一閃而過，他歎口氣，站起身：“薇薇，我知道我在這裡會讓你感覺不自在。”
說完不等她開口，站起身離開，語氣依舊溫和：“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有事的話讓他們去尋我。”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顧白薇才抬起頭，目光落在空蕩蕩的石子路上，有些失神。
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