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伸手揉腿的動作頓了一下,收回了手。
雖然早有預料,門口的那一把鐵鎖對於顧野來說,並不算什麼難題,所以,在丫鬟上鎖時,夏沫並不驚慌。
但對方進入房間的動作也太過悄無聲息。
怪不得顧野能夠成為原文中,暴君西羅爾手下最鋒利的劍刃。
如果夏沫是他的暗殺目標的話,恐怕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割喉死去。
小腿被整隻手包裹起來的感覺有點奇怪。
但為了任務著想,夏沫努力忽視這點,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麵,垂眸看著顧野。
月色下,一身新郎服裝的顧野,正半跪在地,從下往上回望過來。
男人的背脊挺的筆直,裴老爺的新郎婚服穿在他的身上,看起來並不合適,明顯小了一圈,絲滑麵料下可以看見起伏的肌肉。
胸口的位置還微微敞開了一點,他看起來似乎特意打扮過,墨色碎發滴落著潮濕水珠,從肩頭滑落到腹肌。
夏沫可以聞得到,對方身上清新的皂角香氣。
隻是,比起身上清新的味道,顧野嘴裡的話,可謂是粗暴放肆得多。
夏沫黑線,什麼叫給裴老爺戴一頂綠色的帽子。
說的好像他們在……
偷情。
夏沫臉上熱熱的,這人說話也太奇怪了,明明他們隻是為了同時完成這扇門的兩個心願而已,是在做正經的事情。
是的,和夏沫從裴老夫人對他們這些任務者嫌棄的話語中,得出長相最男性化的任務者,會被靈當做每晚的目標的思考邏輯差不多。
他們想要同時解決裴老夫人,以及新娘子們的心願,也是在玩文字遊戲。
新娘子們想要在婚禮當天,趁亂逃跑。
而裴老夫人的心願是五天後,裴府一定要順利舉行一場婚禮,不允許任何人進行破壞。
那麼,她和顧野便在第五天的十二點後,順利完成一樁婚事。
再逃跑。
畢竟……
裴老夫人說婚禮要順利舉辦,又沒說,一定是要和她的兒子裴老爺成婚,不是嗎?
顧野那天躺在裴老爺的棺材裡,看見那身火紅的婚服時,想到的就是這個辦法。
如今,他順利的將裴老爺房間內的新郎婚服取出。
來迎娶他的新娘。
墨綠的眸子,將眼前少女妝容精致的五官儘收眼底,顧野揉捏地動作下意識頓住。
在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緊張。
世界是如此奇妙,就在進門前,他還在思考,狂躁期時是不是該去一趟夏國犯罪率最高的地方,多殺幾個泄泄火。
進門後,卻因為一股好聞的熏香,恬不知恥要求夏沫和他交易,想要嘗試從前從未試過的方法。
如今,從未打算成婚的他,更是就要和眼前這個西羅爾閣下口中“嬌氣的就應該送去聖女島”的小廢物,結為伴侶。
掌心下的觸感讓顧野有點喉嚨發緊。
為了今天,他沐浴更衣,也回想好了自己的名下到底有多少資產,交給夏沫的時候,到底該以怎樣雲淡風輕的態度說話。
好讓麵前連吃飯都要人喂的嬌氣包,原諒他在某些時候,可能會控製不住有些過分的行為,又不至於,剛成婚就獻上資產的自己,顯得……
太過舔狗。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顧野卻掌心微微出了些熱汗,在心跳如鼓中,喉嚨嘶啞地,說不出一句話。
在他沉默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