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暗淡，愈發朦朧。
莫南被一道道長矛架著，倒在地上，無法掙紮。
一眾禦衛軍，看著斷掉四肢的莫南，神色不忍。
但沒辦法，他們也想活著。
明珺公主已經率兵，將王後的宮殿包圍，他們不想死，隻能選擇背叛，對曾經的首領下手。
“我敗了。”
莫南淡淡說道，眼神變得黯淡下來。
兩年前，那個在他手下逃竄的小子，如今已經成長到他無法比擬的地步。
敗在如今的雲飛手裡，這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莫南看著楚蕭。
她是王後的女兒，也繼承了王後的幾分容貌，是他看著長大的。
所以，也更清楚，這個小丫頭的心，究竟有多狠。
今日，是他的必死之局。
莫南遙望天空，視野都變得模糊起來。
夜空中，明明銀月懸空，卻紛紛揚揚飄起了零星的雪花。
恍惚間，他回到那一年，那個身穿紅裙的小女孩，在漫天大雪中，撐著油紙傘，靜靜看著他。
“跟我走吧，我會讓你吃飽飯！”
那個小女孩，對他伸出了手。
從那一刻，自己仿佛成為了她的影子，追隨著。
千金小姐，愛上了與自己朝夕相處的護衛。
但那一年，千金小姐卻憑借著聞名帝國的美貌，被當今君主看中。
戀人沒有被拆散。
在千金小姐出嫁的那一天，護衛流著血淚，毅然跟隨進了王城，並成為她的一把刀……
“我沒有後悔過。”
莫南看著天空飄揚的雪，露出了一抹笑容。
……
華貴的宮殿。
屋內香爐點燃，氤氳繚繞，溫暖如春。
仿佛與外麵的寒冷，是兩個季節。
咣當！
房門打開！
楚蕭妖嬈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王後嬌軀輕顫，看著自己的女兒，紅唇輕啟，欲言又止。
“兒臣參見母後！”
楚蕭恭敬行禮。
王後俏臉蒼白，聲音發顫：“你，你把他殺了？”
“不守規矩，自然要付出代價。”
楚蕭意有所指，看著王後。
王後悲痛欲絕，大口喘息，眼淚吧嗒吧嗒從玉顏滑落。
這一刻，她的心臟都在絞痛。
“母後病了，我已經請了女醫，為母後診療。”
楚蕭看著王後已經微微隆起的肚腩，冰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