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先出去自己想一想未來吧,我告訴你,區書記兒子的身份確實能讓你在我們報社安安穩穩的待下去,但是你不能過於占用資源,我們也要吃飯的。”
主編看了看低頭認錯的吳峰也是無奈了,對於這位關係戶說開除就是嚇唬。
其實他們這裡像吳峰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甚至當初招收他的時候,也是看在他有一個書記父親,算是為報社找點後台。
結果這家夥還真以為是憑自己的實力進入的,剛剛入職就寫了兩篇文章要求發表,當時因為自己出差,暫時管理的人還是他父親的好朋友,於是文章直接通過了。
還印在了報紙最顯眼的地方,結果據事後統計,看的人約等於無,甚至原先想買的人都放棄了。
等到自己回來發現這一情況後直接就拒絕他要是銷量最好的報紙中央刊登的請求,隻給他在報紙邊緣留一個空地。
要知道普通的記者是壓根沒有這個待遇的,寫得好能刊登,寫的不好,哪涼快哪兒呆著去。
明明已經這麼照顧了,他還不感到滿足,直接偷偷刊登了一些敏感話題。
接下來就不用說了,他被宣傳部門的領導約談,結束後又被報社的領導罵了一頓,工資扣了一半。
這算是觸及到紅點了,報社銷量不好沒事,一些機密消息被竊取了也沒事,這都屬於商業競爭,可是他們隻是普通的報社,卻隨意觸碰政治性問題這。
要不是因為吳峰的特殊身份,報社高層都要懷疑他是對麵報社派來搗亂的,吳峰自然也知道這一情況,要不然他早就摔門而出了,哪還會受這個氣?
“出來了,出來了,看他的臉黑的,你們說他什麼時候能被辭退呀?”
隨著吳峰離開主編的辦公室,門外的那些同事都看到了他那黑如鍋底的臉色,都在小聲的聊著。
90年代的新聞專業可不像現在這麼普通,隻有好大學才有,而且分數要求還不低,再加上這家報社的工資遠超同行,導致在報社內部隨便扔塊磚頭下去,都能砸到一個名校畢業生。
結果吳峰這家夥一來就炫耀他是複旦新聞係畢業的,仿佛有多麼牛似的,其他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他是靠馬記老爸的關係進來的,都默不作聲。
這使得他原先比較囂張的性格變得更囂張,同事關係嘛,隻能用惡劣來形容。
〝吳峰你乾什麼啊?”
一個20出頭的小姑娘拿著一張報表從吳峰旁邊路過,看見他正在收拾東西不由的問道。
“出去采訪,不行啊!多管閒事的玩意兒”,說完這家夥就背著一個包離開了報社,相當乾淨利落,將報社的這些同事看的一愣一愣的。
“哢嚓〞一聲,最裡麵的那間辦公室被打開,主編麵露輕鬆的走了出來。
“這家夥終於走了,媽的,最好不要回來,看什麼看,今天晚上九雲樓我買單,慶祝一下的”。
隨即整個辦公區傳出了一陣歡呼聲,這也不怪他們。
作為一名畢業生是需要當一段時間的助理記者,說白了就是找個師傅帶著你,畢竟學校教的和實際情況會有些出入。
而辦公區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帶過他。
正常采訪其實都是有劇本的,然而吳峰經常不按套路出牌,經常會問尖銳問題,要知道他們這個報社的銷量還算不錯,所以采訪的人社會地位在當地普遍都比較高。
就像之前采訪一個私營的皮鞋廠廠長,吳峰這家夥就因為在路上聽到有人說他是靠賣鉤子起家的,然後采訪時他還真這麼問了。
當時給人家氣的,拿個鐵鍬就將人趕了出來。
帶他的那名記者之後連續一個月都去皮鞋廠賠禮謝罪才算將這件事情給了結。
最後之所以將他從助理記者轉為實習記者,除了他有個書記老爹之外,另一個原因就是沒人願意帶了。
然而誰也不知道吳峰在離開報社後,突然想起來他有一支鋼筆還落在了報社,便準備回來取,正好在門外聽到了辦公室裡的歡呼聲,麵色陰沉的能滴下來水。
等他回到家後,正好看到自家老爸正在那裡批著東西,一邊批還一邊罵:“陸小小你個賤貨,我就是讓你背個鍋,怎麼就這麼倔呢?”
“爹,我回來了”。
“小兔崽子,你工作乾的怎麼樣啊?還有陸小小那個女人能不能追到?”
一看到是自家兒子回來後吳海麵露難看的問道,這倒不是因為他討厭吳峰,而是因為今天開會時被氣的。
“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陸小小這家夥已經有男朋友了”,吳峰一說起這個,剛剛轉好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有男朋友又如何?那些在一起十幾年的都有了離婚的,更何況她還沒有結婚,今年不到30歲就已經當上常務副區長了,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也能說明其能力,你隻要把她娶了,我吳海的政治遺產就有繼承人了”。
“爹,你為什麼要一直盯著陸小小不放?我看你秘書的妹妹也挺不錯的”。
“你能不能彆老盯著美貌,而且小光的叔叔是市長,我需要的是一個隻能依靠吳家的人,陸小小是最合適的,對了,今天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說話間吳海,眼睛瞟了一眼時鐘才發現此刻才下午1:30,因為自己工作比較繁忙,所以兒子上下班的時間不是很輕鬆,但中午就下班,是不是有些太離譜了。
“爹,我現在思考一篇很複雜的文章,有些煩惱,單位那裡人員太過於嘈雜了,所以就回家工作,已經跟領導請過假了,你彆管了”。
說完吳峰就走進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吳海倒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也沒有過多理會,怎麼說也是20多歲的人了,父母不可能一直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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