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會意,連忙拉著顧蘋跪下,也是一臉悲戚。
繼昌帝眼裡滿滿的狐疑。
隨行的暗衛並未稟報此事。
“既然顧小公子身染惡疾,朕即刻召禦醫前來診治。”繼昌帝道。
顧昔知道繼昌帝不會輕易相信,但禦醫來了也沒用,在她麵前,都是渣。
顧雲澤一家竊喜,本以為陛下要對顧遠有安排,現在看來,大房算是氣數儘了,三個孩子,沒一個爭氣的。
顧雲澤是天子近臣,顧薇是後宮嬪妃,以後二房要雄起了。
李氏和顧薇更是洋洋得意。
若說以前,顧薇還幻想著嫁個翩翩少年郎,但是半年苦難的日子,讓她明白了富貴的重要性。
她再也不要過吃不飽的日子了。
就算嫁到權貴之家,但是一旦家裡有一個男人惹了天威,她都有可能被連累流放。
就比如顧家,就算祖父和大伯真的通敵叛國了,又與她一個小女子何乾呢?卻要被連累得飽受流放之苦。
進宮就不同了,錦衣玉食,又不怕被家裡男人連累,還能高高在上,把大房一家永遠踩在腳底。
禦醫來了之後,給顧遠把脈,然後惶恐道:
“陛下,顧小公子脈相紊亂,身體虛弱,這病症相當奇怪,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繼昌帝問。
禦醫看了齊氏一眼,說道:
“恐不是長壽之相。”
這不就是說顧遠的病沒得治了嗎?
顧蘋一聽,嚇得慘白了小臉,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拉著顧遠的手:
“小遠,嗚嗚嗚……”
齊氏與顧昔也痛哭出聲。
繼昌帝有點不耐煩,揮揮手道:
“既身患疾病,就回去治病吧。之前抄沒的顧家家產,顧卿去戶部登記一下,就可領回去了。”
顧家人謝恩退出。
繼昌帝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算計了半天,不就是想把齊氏的子女留在宮裡麼?畢竟齊氏才是國師的姑姑。
可怎麼最後留下的是二房父女倆?
不過如今顧家大房式微,要仰仗二房過活,齊氏定然要顧著二房的。
顧家大房隻剩老幼婦孺,他派幾個人盯著,一樣能拿捏在手心。
一出宮,二房一家立刻趾高氣揚起來。
全都鼻孔朝天出氣,李氏陰陽怪氣道:
“大嫂,回京的路上,你們吃香喝辣,我們吃糠咽菜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齊氏理都不理她,顧昔背著顧遠,四人上了馬車。
李氏本就長得顴骨高聳,這半年饑一頓飽一頓的,瘦了許多,更顯尖酸刻薄。
看著齊氏等人的馬車走了,李氏跳著腳罵道:
“我呸,還敢在我們麵前托大,如今我們二房得了聖寵,她心裡肯定難受死了。老爺,你趕緊去戶部把家產都領回來,這定是陛下看在薇兒的麵子上賜還的,那就都是咱們二房的東西。”
顧雲澤也甚覺揚眉吐氣。
這一路上,齊氏等人吃得香,住得好,就給他們二房二十兩銀子,勉勉強強撐到回京,他早就恨得牙癢癢了。
不僅顧家的家產都是二房的,大房做生意賺的錢,也得由著二房花,不然的話,哼!
回到府中,把顧遠放在床上,顧蘋還在哭唧唧,顧昔摸摸她的頭,說道:
“彆哭了,長姐給你變戲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