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逢君原本正伸手為她摘下殘葉,她驟然上前,他便是渾身一僵,下意識地想向後一退卻觸到了樹乾,反倒是自己退無可退了。
白桑榆順勢上前,雪白的指尖曖昧地落在了他的心口上。
她嗬氣如蘭,眼角的鳶尾花已多了幾分媚態。
“小女子的本事自然瞞不過世子——可若是小女子想利用世子,不知世子爺肯不肯被小女子利用?”
她語調曖昧,一句話令謝逢君的臉上憑白一熱,盯著眼前的女子,喉結下意識上下滾了滾,正欲握住她在自己胸前作亂的手卻是一空。
白桑榆踮起腳尖,再一次逼近他,在他耳畔又一次重複著詢問。
“若我對你有心,你肯不肯被我利用?”
謝逢君腦中似有什麼嗡一聲炸開,舌頭一動,話語已比腦子先行一步。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話音落了片刻,鼻間的微香便消散了大半。
回過神來,麵前唯剩白桑榆遠去的背影。
她遠遠地拋出一句話來:“世子爺今日之言,小女子謹記不忘。”
她瑩潤的掌間落下一枚玉佩來,“此物便當做世子對小女子的承諾了。”
謝逢君如夢初醒,忙伸手去摸胸前,原本藏在懷中的玉佩果真是空空如也。
他歎了口氣,看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
“果真沒看錯,還真是個奸詐無比的丫頭。”
“也不怕玩火自焚嗬……”
……
那頭,等的焦急無比的嫣然眼瞧著白桑榆出來連忙上前去細細查看,見白桑榆全須全尾這才舒了口氣,道:“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登徒子會對姑娘做什麼呢……”
白桑榆一挑眉,想起方才兩人共處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仔細想了想,忽然情不自禁沒頭沒腦地說道:“他的本事倒也不至如此。”
“啊?”
一句話給嫣然聽得一怔。
白桑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見嫣然瞪著大眼睛一臉驚詫,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便抿了唇,垂了眸子,道:“跟我回房,我有事問你。”
見白桑榆正了色,隱隱似乎還有幾分指責之意,嫣然便縮了縮脖子,乖乖跟著白桑榆回了院中。
白桑榆吩咐人關了大門,自己則坐了主座,嫣然自覺地扯著耳朵跪下,乖乖道:“嫣然知錯,姑娘怎麼懲罰都好,隻是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白桑榆撫著茶蓋,道:“知道我為何怪你嗎?”
嫣然連忙辯解:“婢子的確自作主張,但隻是氣不過,才會如此,但實在是一心為姑娘,還望姑娘明鑒!”
白桑榆呷了一口茶擱下,道:“我自然知你並無壞心,隻是這心思用在哪,卻不是你能做得了主的,今日之事隻幸得做此局的人是曲氏才會讓白錦錦吃了虧,若此事被白錦錦得知,她輕而易舉便可猜出此事是你有意為之,到時引火燒身,你是指望我救得了你在父親跟前落了臉,還是任由你被曲氏母女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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