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可真長,都發生了這麼多事。
直到聽到席永離開,席夏被困。席臻從孩子們不同尋常的表情中敏銳地發現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敏感地問道:“你們給我實話說,有什麼問題嗎?”
席臻剛剛醒來,需要修養,席雲他們並沒有讓彆的族人前來打擾,隻他們兩兄弟進來了。
見席臻識破了,他不得不實話說了。大哥要去做什麼事情,當時他們三兄弟已經達成共識。
阿翁最是疼愛大哥,他最應該知道這件事。苦苦欺瞞,到頭來平添傷心,不若早點跟老人家說清楚。
聽完事情始末的太翁十分平靜,但眼眶溢出的淚水出賣了他。這位鐵骨錚錚的強者到頭來哭了,為了自己可憐的孫兒。
他無力,無奈,卻也無能為力。他想喚回自己的孫兒,但他也不能。
哪怕這樣十分殘酷,但他也不能否認這是最佳的處理方法。
席臻不隻是席永的阿翁,也是席家的太翁。他不能倒下,他要保護席家。
他隻是在傷心,非常傷心,替席永,那個為席家貢獻了一輩子的可憐孩子。
……
最後,席雲提起了被封禁的席夏,想請太翁去把人放出來,總不能讓她在裡頭困一輩子吧。
席臻咻地一下坐了起來。
“不對……不是這樣的……不!”他神色驚慌地從榻上坐起來,急急忙忙地就要下地,一點也不顧自己衰弱的身體。
“太翁!怎麼了?”席雲扶了把差點摔倒的席臻,不讚同道。
哪怕是道行極高的鳳凰,躺了好些日子,筋骨都軟了,哪裡容得這麼折騰。同時又為席臻的反應感到困惑。
在他印象中,阿翁一向是淡定自恃,即便是身處風暴也能淡然自若。他從未見過他如此驚慌的模樣。
這是……怎麼了?看著渾身顫抖的阿翁,他心中浮起巨大的不安。仿佛要有什麼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夏兒!夏兒她——”席臻無意識地叫了兩聲,隨即變了臉色:“快,扶我去小院那。我要親眼看看。”
席雲倆人隻得扶著大病初愈的鳳鳥來到困著席夏的小院。
當席臻來到小院,感受到院子裡那道若隱若現的氣息和熟悉的波動,他的眼睛都紅了。
他顫抖著手撫上那道門,感受那熟悉的妖力波動。禁製並沒有排斥他,靜靜的就像不存在一樣。
這道禁製,席臻認得,還熟悉極了。曾經他拿著這個跟夏兒一處一處細細修改,才變成如今看到的這個版本。
他能夠輕易地解開這個禁製,打開這道困擾席家很久的門。
但他不敢。
他害怕的是,打開之後的那個可怕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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