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主城的路途十分漫長。
比起能用丹藥緩解疲勞的肉體,巨大的精神壓力更讓她難受。
克服恐懼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畢竟她要去麵對的並不是雞零狗碎的雜事,而是事關著她小命的大事。
她也並沒有想象中堅強。但足夠堅韌的精神強迫她堅持現下的旅程,理智告訴她躲避是毫無作用的,隻有打敗秦明,從對方手中奪取那一線生機,她才能活下去。
寧夏堅信著這一點,並不斷地向自己強調這個觀點,以積蓄更多的勇氣,保證自己不會退縮。
路途十分漫長,但終歸有個終點。無論寧夏準備好了沒有,她最終還是來到這個決戰的地方。
看著眼前熟悉的地方,她心中不禁浮現起一絲宿命感。
地方還是那個地方,情境沒有變化,守衛都還是那幾個,但目的卻不見了。
一個月前,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傻大膽地混進來過來想尋找傳承。一個月後,她什麼都知道了,還是傻乎乎地趕著來送死。真是令人不禁感慨世事變遷。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活著出來。
寧夏在腦子裡傷風悲秋,隊伍卻在一刻不停地進行“安檢”。
佟寧的死並沒有增添城池的守衛。也許,對方正等著寧夏自投羅網,並沒有可以增添入城的難度。
寧夏順利地跟著大隊伍混了進了城池。
但這隻是“萬裡長征”的一小步,一切才剛剛開始。
昏暗的暗室裡,一陣滴滴答答的聲音自室內響起,好像有什麼液體在流動的感覺。
伴隨著持續不斷痛苦的嘶吼聲,令人毛骨悚然。
有個人形倒在粗礫的地上不斷扭動,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滿含著痛苦與掙紮。
有絮狀的白色霧氣從他身上升騰起來,周邊的岩石好似遇到什麼陰冷的東西,表麵浮上一層薄薄的晶片。
折磨還在持續,癱在地上的家夥已經不堪折磨昏了過去,隻由不斷抽動的腳筋能夠判斷出他未曾死去。
暗室中間也坐在一個人,啊不,應該說是喪屍。
他幽幽地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家夥,沒有表情。
“昏過去了?”
暗室中沒有人應答,回應他的隻有不知從何處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
秦明收回附在對方身上的視線,不再理會。
他慢慢走到暗室的更深處,走到某一處坐下,神色變得柔和。
“佟寧。今天感覺怎麼樣?”
沒有人回應他,他也不在意,好像對待一個任性地人一般輕笑起來。
“也是。你現在也回答不了我。如果是平常的話,早就跳起來了,這麼還會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聽我的廢話。”
“雖然你老實的樣子也不錯。但我又開始懷念起你那副跳蚤般的模樣,感覺有你在身邊這世界也沒有那麼無趣。”
“嗬嗬……我在說什麼傻話。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你之前不是說想要出去,想離開這裡嗎?很快我們就能出去了,去看外麵的世界,去見那些多年不見的故人。”
“那個家夥的肉體塑造已經臻近尾聲。我們很快就能夠打破這片空間,到外邊去。你高興嗎?”
“什麼?哦,我知道那家夥不安好心。他成事之後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不過彆怕,我留了後手,那家夥奈何不了我們的。”
“隻要你乖乖待在這裡,等到肉體塑造完畢,一切都會好的。”
“也許過程有一點點痛。不過彆怕,我會陪著你的。那些害你的家夥,我會讓他們品嘗十倍的痛苦。”
“你看看,我已經給你帶來開胃小菜了。”
“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他嗎?我讓他在這裡陪你好不好。”
“彆擔心。最豐盛的大菜還沒上來,不過也不遠了,你隻要再好好等等。她立馬就會來到你麵前。”
眉宇間柔情似水的男人眉宇間溢出一片陰狠的殺氣,眼眸染上了異常的血紅色。
“我發誓,我會讓她品嘗諸般苦痛,比你要痛苦十倍,永生煉獄。我發誓。”
男人從榻上站起來,緩緩跪下,彎腰輕輕地吻上了什麼,臉上滿是虔誠,好像在對待摯愛的人一般。然後轉身離去,拋下暗室裡的珍寶,跟昏過去的某個男人。
秦明離開了之後,暗室恢複了一片黑暗,悄無聲息。
突然,一片地方陡然亮起,巨大的圖騰自地上亮起銀白色的光,照亮了整個暗室。
隻見方才秦明坐在的地方,存在著一個高高聳起的石台。周圍一圈凹陷下去的地方流淌著粘稠的猩紅色液體,整個空間蔓延著一股異樣的氣味。
玄奧的圖騰在血紅色液體間浮動,好似立體的一般,白色的絮狀物在圖騰間浮動,十分詭異。
石台邊緣開啟了一株株豔紅的曼珠沙華,妖豔地可怖。花朵在下方液體的渲染下顯得越發嬌豔起來,透著一種近乎妖異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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