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開始叛起的時候,何銘給他們算了一掛。前不久戰局有變的時候,他又給算了一卦。這是何銘算的第三卦。
凶兆,依舊是大凶之兆,必死無疑之局。
但,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尚有一線生機,來自於方外。
方外之人。
如果情報沒錯的話,他們都不是這片土地的原住民,而那些交流大會時誤入此地的修士更是不必多說,他們都是身世來曆清白的弟子。方外自然不是指他們。
若非要說的話,這線生機極有可能說的就是寧夏。
此界唯一活著的人,唯一還有機會重見天日的存在。
寧夏是這一線生機?這不能夠啊。
若是知道那件事之前,方卓可能還會相信。但此刻,已經知道了他們將要麵臨的敵人的他就不那麼想了。
多麼可怕的敵人。那可是一個真真正正的龐然大物,哪怕還處於衰弱期,人類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暗淡無光的未來。如同深淵的歸屬。
方卓感覺自己所有的朝氣和乾勁一夕之間就被抽離乾淨了。好似隻剩下一副軀殼。
但又能怎麼樣,他也隻得硬著頭皮去做了。
經過何銘一番全解,方卓總算是勉強撿回一點點決心。
不管怎麼樣,這漫長的旅途總算是走到了最後一站了。他們此後也將不複存在,不論輸贏。
因為即便有下一世也不會是現在的他。
他,他們也該親手結束這荒謬又漫長的旅途。
“之所以告訴你們這件事,是因為我覺得你們都有資格知道真相,至少也要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害我們的是誰,沒準來世喝了孟婆湯投生,還能報仇雪恨。”
“將我們囚禁在這裡,竊取我等性命多年的家夥,大家也不用胡亂猜測。不是秦明,也不是嶽家,而是一個這麼多年同我們一起隱藏在此處的龐然大物。”
“他對我們了如指掌,我們卻對他一無所知。”
“這麼多年,吾等就像是被豢養的鴨鵝一直生活在他眼皮底下。然後他一層一層榨乾我們的生命力,那些礦石就是他吸取我們魂魄的工具。之前毀滅的七千多代活死人不是真正地死亡了,而是徹徹底底成為他肉體的養分,可以說是真真正正地魂飛魄散。我們也將走上這條路。”
同一時刻,某個暗室裡
還是上回那個黑壓壓的密室,伸手不見五指。如果有彆的人在裡頭還是可以聽見一個粗重的呼吸聲,深深淺淺的,氣息不勻,聽上去發出聲音的家夥似乎有些虛。
伴隨著笨重的鎖鏈聲,黑暗中的龐然大物好似翻滾了下,轉了個身,又是一陣巨大的轟轟聲。
“這些日閣下又恢複不少,看來您出山的日子指日可待。”
“哼。”應答的是另一個男音。
“島上的資源已消耗過半,不知剩下的能否支撐您度過最艱難的化成期。要知道,再也沒有一個酆長老來給你送資源了。您也隻能靠著這剩下的資源完成最後一個階段。”
“無禮的人類。你也配指教我,看來是給那些肉鴨當主人當久了,還真讓你整出點傲氣來,都忘了自己的主人是誰了嗎?”
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重重倒地。
良久那道男聲才道,似乎從嘴角溢出一聲輕笑:“仆下哪敢指導主上。主上也過於敏感了吧?隻是關心關心您的恢複情況。”
“你還敢說!”說道這個被稱作閣下的家夥恨得牙癢癢的:“若不是你跟你那廢物點心弟弟,連一個小女孩都搞不定,還仍由她在此地胡攪一番,破壞了陣法循環,我也不必匆匆忙忙急著用這種粗糙的速成方式。”
說起這個某個存在就十分生氣。
正如叛軍那邊得到的消息,這島上缺實設置了一個特殊的陣法。
在此間失去性命之人被被抽離一部分魂魄作為引子,牽引剩下的魂魄強留在世間,作為原本的軀體,無法歸去的魂魄隻得繼續依附在死去的肉體。而陣法能夠儘可能地延緩肉體的奔潰,加長吸收魂魄的時間。
基於噬魂石本身的特性,彆說吸取一個完整的魂魄,就連小半片都做不到,若是用它了來吸取一個個魂魄十分浪費。因為大片的魂魄碎片剝落會使魂魄逸散開來,他想捕捉就沒那麼容易了。
反倒是多縷不同源的魂絲擰在一起就能夠揉入噬魂石,也能充分的利用這些資源。
因此,為了讓噬魂石變得更高純度,他們決定圈養這些活死人,好讓噬魂石充分分食來到這裡的魂魄。
活死人的反抗他都沒放在眼裡,試問關注立馬就要死去的螻蟻又有什麼價值?無論他們怎麼反抗,最後麵臨的都是必死的命運。
可這一切都被寧夏給毀了。那可惡的小蟲子竟敢染指他的養料,還設計毀壞了一大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竟敢壞他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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