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了“新朋友”,又拜訪了新鄰居,寧家一行人心情愉快地返回落腳的客棧。
沒錯,就是這麼巧,寧夏他們買下的宅子正好就在林府隔壁,左邊是李府,也就是哥哥心上人的宅邸,右邊則是林府。
好像說林伯伯暫時也是寄居在本家,陪父母一段自己才另尋住處。
不過這走的時候,林伯父還特地跟出來,非要送寧夏一家人回家。退卻不得,對方又說有事情要通過寧夏傳達給遠在五華派的林平真,寧家眾人隻好從善如流。
“老大哥,今日真的很抱歉,要你來趟這渾水。剛才用飯一定很不自在吧。莫要憂心,他那人隻是循例周全禮數,翌日夏夏這孩子不在,他也不會再行叨擾。”
寧夏知道這話裡的”他“是誰。這也足以證實他的想法,林耿跟他哥哥之間關係的確微妙。不然這話裡話外也不會把對方當成外人,甚至連一聲哥哥都不肯叫喚,可見這關係有異絕對不是往好的方麵。
寧父是個大老粗,但還是從林父過於微妙的表情中察覺到蛛絲馬跡。在外人看來。哥哥請弟弟的朋友吃飯是再正常不過得事情,但林耿卻將其稱為淌渾水,還說抱歉。
還有看林聰店小二穿著打扮也是富貴人家,那為什麼身為弟弟的林父卻多年縮在偏僻的大牛村?他的哥哥是真的不知道嗎?
突然間闖入寧父生活的豪門恩怨弄亂了他的腦子,叫他的腦殼生疼。
可林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顯然並不想細談這件事情。他開始向寧夏打聽林平真在宗門裡的細節,這位父親顯然已經思念成狂了。
聽到林平真短短的時間內,便修成築基,站穩了腳跟,林父很欣慰。再聽到林平真成為宗門裡威風八麵受人敬仰的大弟子,他又不禁撫掌大笑。
寧夏還故意說了些師兄被宗門裡的美眉擲果盈車的軼事給這位老父親聽,想叫對方知道他可愛的兒子市場廣闊。
不料卻贏得對方一個眉頭緊蹙不讚同的表情,他竟然說林平真是有婚約的人,斷斷要注意跟其他女弟子的距離,萬不能對不起元家的娃娃。汗,寧夏發誓自己隻是想哄林伯父高興高興,沒想打小報告,不想卻給真哥戴上了這麼大的帽子。
被迫記下一肚子訓誡的寧夏表示,她這輩子都不會跟真哥轉達這些男人版的三從四德,這樣豈不是露餡,萬一真哥以為她打小報告怎麼辦。同時也不由感慨林父真是個好丈夫。
寧夏收下林父又一封家書,信誓旦旦地表示一定會完成任務,林父這才滿意地把她放回去。
到了客棧門口,臨走前,林耿卻對寧家人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很輕,跟耳語似的,顯得有些飄飄然。
“往後……少些跟他們家來往罷。”
說完便沒入一片蕭瑟的夜景中,離開了。
待寧家一眾人反應過來,人已經不見了,隻有他們一家人站在微涼的夜色中。
突然間,感到有些冷。
且不管寧夏一家人被他們家略顯複雜的關係砸得一頭蒙,林耿很快就回到了林父——目前姑且可稱為落腳點的地方。
林府靜悄悄的,好些耳房燈火通明,仆人們大概都忙完了在房間裡吃飯。
林父頓了下,徑自朝著客房的方向走去,似乎並不打算跟主人家敘舊。
“就這麼討厭我嗎?小弟。”昏暗的園子裡,背後突然傳來了聲音。
林父倒是沒被嚇到,腳步不停,隻是緩了些:“可是有什麼事?”
“難道我就不可以找弟弟說說話嗎?我們都好多年沒見了。為兄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