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族聖脈?他是一個人,曾經是一個人,他再也不能做人了。而他們都不知道,除了她除了謝石除了重寰他自己,再也沒有人知道這世上有過重寰這樣一個人。
她可悲地不能告訴彆人,她的朋友就在剛才,就這樣失去了性命,再也不能回來。
她甚至不敢告訴彆人,這把劍就是她的朋友。
“他……是我的劍啊。”寧夏哽咽著從那具白骨裡抽出那把黯淡不已的長劍,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一樣。不管不顧地抱進懷裡,誰都不肯放開,就好似仍能夠感受到那股生命的脈搏一樣。
狼三狼五等人不知道她在傷心悲哀什麼,隻默默地看著這孩子嚎啕大哭,一時間竟沒人說話。
大哭一場後,她徹底失去了力氣,所有的疲倦湧了上來,什麼都不想做了,茫然與痛楚淹沒了她,堪堪半躺在狼五懷裡。
懷裡還緊緊抱著那把劍,誰也抽不出來。
狼五怕她抱得太緊被刺傷,見人已經昏睡過去,就想把劍小心抽出來。不想對方抱得太緊了,怎麼都不肯放手,若是硬扯出來怕是立馬就傷到她了,無奈隻得放棄。
他歎了口氣,跟狼三對視了眼:“走罷。先回去再說。她需要好好療傷,再拖下去就要燒壞了。等醒了再問。”
“好。”
狼三狼五領著浩浩蕩蕩出動的貪狼鐧弟子回到蓮霧城裡,帶著一個重度傷患一個死人。回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處理呢,怕是隻能通宵了。
將寧夏放進馬車裡的狼五再次歎了口氣。
誰也沒發現寧夏抱著那把劍,即使緊貼著皮膚,在如此貼近的情況下,都未曾傷過寧夏一分。
它的刀鋒如同他現在的劍身一般黯淡,失去了往日的鋒利。或者是失去了他的靈魂。
“重寰……”
最後一次。
真的……要再見了。
誰也沒聽到,寬敞的馬車裡,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歎息,輕輕的,帶著遺憾跟憐惜。然後隨風消逝了,好似什麼都不曾出現過。
一滴淚水從寧夏緊閉的眼角溢出,緩緩劃過臉龐,沒入鬢角。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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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家密室
密閉的暗室裡湧氣一陣風,翻滾不已,帶著一股銳氣,似乎在叫囂著什麼,表達著它的不滿。
而端坐在室內的某人眼角都沒動一下,老神在在地端坐在榻上。
他的正前方懸浮著一把長劍,華麗的劍鞘正在劇烈抖動著,怪風呼嘯,好像有生命一樣在激動著顫抖著,發出鏗鏘的劍鳴。似乎裡邊有什麼就要封不住蹦出來一樣。
“好、好、好!終於回來了。當真是叫我等得夠久了。”玄衣修士激動得不能自已,常年平板鎮靜的臉龐扭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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