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平真下意識就想向前趕過去,腳邁出半步之後又想起這棘手的情況生生止住了,隻能緊張地盯著黑白光芒交彙的地方。
那此刻寧夏呢?
她也跟被定了身一樣被釘在地上,脖子僵硬,後背泛起一片涼意,甚至腦殼子都有瞬間的混沌和不清醒。
有為王靜璿的險況掐了一把汗,更有為自己生生掐了一把汗。
她現在注意力根本就沒在王靜璿的生死身上,天知道她剛才經曆了什麼鬼?
天道意誌怎麼來了?!
她已經很久沒來查訪了……自從她的修仙生涯走在正軌之後。
寧夏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在有女主的場合,天道意誌降臨必不可能是為了她這個不清不重的外來戶,必定是為了它培養的親生女兒而來。
她在意的是天道意誌是為了什麼目的而降臨的。莫不是來抓人走劇情的,像上次一樣?還是來抓替死鬼?
不論哪個猜測都令感到她渾身發寒。她如今是不怕王靜璿了,可也不代表她不怵天道。這是一種天然的敬畏。天道意誌降臨本就是一件駭人之事。
那股熟悉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投映在整個宴會廳,似乎無處不在。寧夏似乎可以感覺到那雙並不存在的視線在空間內肆意遊動,買菜一樣挑選物品。他們就是商品架上陳列的產品。
不待她理清自己的思緒,王靜璿那邊便糟了魔氣的襲擊,不知生死。可奇怪的時,那魔氣這一刻明明都威脅到王靜璿的生命了,怎麼天道沒出手?
它仍自在空間裡逡巡著,似乎在等待什麼時機。
寧夏太驚訝了,驚訝到林平真喚了她幾次都沒回過神來……“小夏!”
“是。”寧夏勉強凝神,再看王靜璿那邊,卻發現白光漸漸消散,一層層暗淡下去,開始隱約可以看到裡頭的人影。
……她就隻想知道這人還活著麼?
白光消散地很快,不到片刻的時間將裡躺著的人顯露出來。
衣衫襤褸,渾身都是鮮血,染紅了衣裳,一道道新鮮的血痕橫在她身上,看上去霎是駭人。白光消散片刻那人竟開始扭動了下脖子,右手痙攣,似乎有醒過來的趨勢。
寧夏這邊清晰看到對方羽睫抖動了幾下,隨即睜開了眼睛,清明的目光,冷靜極了。
她半撐起身子向左右看了下,眾人也看到她恢複正常的模樣,跟其他恢複的弟子沒什麼兩樣,身上的血痕狀況也十分一致。她有些懵懂,似乎搞不懂眼下是什麼狀況。
“……她好了,快把人救過來,最後一個了,快……”
“……可……不一樣,額,好像是有看到。”
“她的樣子也很正常啊……”
……
“林師叔,剛才可見到有魔種從她身上出來?”寧夏遲疑問道。
林平真搖了搖頭,光芒太刺眼了,他看得也是模模糊糊的。魔氣攻擊裡頭,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寧夏有些疑慮,試圖再用重寰劍做弊,卻驚奇地發現之前王靜璿身上騰起的黑氣完全消失了,周身清爽,她半坐起來側身對著這邊,也隻能映照到半邊臉。
映射出來的右眼清明,不見一點紅色。難道她真的脫離了魔種的威脅?莫不是天道降臨就是來幫她的吧?
不待寧夏再看清楚些,一道如有實質的視線驟然落到她身上,存在感極其強烈,仿佛無處不在。在這樣強大的氣息下讓人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想。她頃刻像是被釘住一樣,渾身上下都僵硬起來,腦子空白了一瞬。
天道意誌……它方才是不是特地看了她一眼?自取得本土身份和天道認可之後,寧夏就再也沒受過這種待遇。
倒也不是這種關注對她有多大的傷害,可其中蘊含代表的意味令寧夏這個修士有些惶恐不安。
她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小白了。之前還是凡人時還可以說是初生不怕虎,渾然將天道之眼的窺視跟降臨當做小事,咋咋呼呼就過去了,全然不知道自己當時經曆了一場多麼可怕的生死考驗,稍有不慎可能就會被抹殺。
可她現在卻不能跟之前那樣對天道意誌心平氣和了,尤其在已經通過考驗的今天,天道意誌降臨對她來說更是一間意味不明的大事。
見鬼的,它臨抽身之前為什麼還特意“看”了她一眼。不會是說她插手了女主的劇情罷?可這都還沒到劇情,寧夏清晰地記得原書裡沒有這一段,任她苦思冥想都沒有印象。
她發誓她就是想救人,沒啥壞心的。就這樣被警告了?也太冤了吧。
全身心都被唬住的寧夏自然就忽略了某些極其隱蔽的東西。
在她心神大亂的幾瞬,王靜璿緩緩緩緩站了起來,正對著他們這邊的方向。劍麵映照的那張臉龐冷若冰霜,眉目清明,但在某一瞬、極短暫的一瞬間她的瞳孔泛起一層薄薄的紅光,而後迅速消隱下去了無痕。
錯過這一小節插曲,心絲紛雜的某人再看到王靜璿便會發現這人一切正常,什麼事都沒有。也許這就是天道的目的,這一節也是它為王靜璿設置的某一個環節。而這一切都與寧夏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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