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邪覺得自己整個人幾乎都被兩種情緒給占據,分彆占據了他的身體兩半,似是隨時都要將他的靈魂撕裂開來。
一邊是極度的扭曲惡意,大片大片,濃鬱地幾乎能染黑他的靈魂。另一邊……則是恨意,無儘的恨。他恨她,恨它,恨他們,乃至於恨自己,恨這世上所有的一切。
可是還是不行。他還要活著,他還有很多東西沒有做。那些應該承受他恨意的人與事物都還沒付出代價。他怎麼安心就此離去?
他這麼難受,那些人憑什麼好受?憑什麼他這樣憋屈地死去?
他要活。體體麵麵、肆意妄行地活下去,再將那些人都送進他們該去的地方。
所以,他要好好想想,好生籌謀……
而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時刻麵臨來自於對方的威脅。且這個威脅將是致命的,稍有不慎,他隨時都有可能被滅殺,在這世上消失地一乾二淨。
他無比清楚,唯一能讓他活下去的方法也隻有一個。那就是——
覆轍!
此事簡單,也難於登天。因為他再也不想過那種命不由人、渾渾噩噩的屈辱人生了。可若是明張目膽的反抗,他又極有可能活不過明天。
他知道,那個存在,是不會放過他的。
如此……也罷。不過是重走一次老路而已。他受得住!
但是該怎麼走,結局又該走向何方,這次他來選擇。
沒有人利用了他而不用付出代價……天道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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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出名了。
寧夏:……
老實說,對於此事,她完全是一臉懵,完全搞不清狀況。
她不知道為什麼花無邪莫名其妙會在跟她交談的途中昏過去。她壓根什麼都沒做,好不?
她咋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
麵對那一撥撥來表達敬仰,或是暗搓搓探聽內情的正道修士,寧夏無比鬱悶。
外邊也傳得神乎其神,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睛的,好像都當場看見她“大發神威”一樣。
若都是些好名聲那還好說些,她算是白得一個名聲大噪的機會。可惜現在外頭,大半都是那些奇奇怪怪或是滿懷惡意的猜測。
也是,畢竟在外人眼中,她一個普通的築基修士能在一個元嬰魔君眼皮底下暗算對方的得意弟子,定是耍了什麼陰招或是手段。而大部分修士都因此生了探究的心思。
然而隻有她自己知道事實是怎麼樣?啥都沒有。
她什麼都沒做!
至於花無邪……他就是個碰瓷兒的。鑒定完畢!
可就是抵不住外邊的人給她過度包裝,甚至還給她的動機配上無數個小故事,叫她聽了都頭皮發麻那種。根本就是無稽之談,那上邊說的人真的是她而不是什麼傳奇話本的人物麼?
寧夏毫不懷疑,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她哪天夜裡就被被來尋仇的魔道弟子摁死在榻上,又或者一覺醒來可能就換了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