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需要注意的事情,其他的想必諸位也都清楚,不必多說了罷。至於接下來的事情就射涉及到諸宗門的內部事務,本座這裡傳達到位了,也不便多加乾涉。海王諸位謹慎處理,莫要因小失大啊。”炎陽真君嚴肅地道。
這些並不是炎陽真君說的,他隻負責傳達,是中正府那邊派人來說的,多有勸告,話中隱含勸諫之意,似乎想勸他們進入延靈湖秘境要謹慎選人。
前來的修士中也不乏曾來過南疆的年長者,但他們往屆從不曾發生過這種事情,不由得叫人多想。
但“富貴險中求”,機緣也是一樣,機緣往往都伴隨著風險。危險同時也意味有機會……他們怎麼放可能棄。
畢竟在修真世界,危險時時有處處在,但秘境可不常有。因而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因為可能會有的危險放棄到手的機會,也就這麼一聽罷了。
炎陽真君知道肯定有很多人都沒聽進去,但還是要說的,免得日後出事反倒賴他。
果然下邊眾人回得也是稀稀拉拉的,想來也沒幾個認真聽。
待眾人先後離開,偌大的議廳就隻剩了寥寥數人。五華派的諸位真人在跟炎陽真君道彆過後也各自回去安置騷動的弟子。
“唉——”炎陽真君歎了口氣,看著元衡真君陰沉沉的麵容,到嘴的話也被堵了回去。
自寧夏莫名在萬洞窟失蹤後,元衡師弟周身氣壓就這樣,隻低不高,這陣子可把門中的年輕小修士嚇得不輕。
但他也能理解對方的心情,也說不出勸慰的話。
正當他想說些什麼緩和下氣氛,卻見有人走來。
原來議廳的人也沒走齊,還剩了個靈徹真君。對方明顯就是衝元衡師弟來的,炎陽真君已經猜到對方是來說什麼的。
炎陽真君又想歎氣了。
再想一想樓下那一堆不知天高地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小娃娃,他感到更頭疼了。
“靈徹道友。”炎陽真君簡略地跟對方道了聲招呼,招呼對方坐下。
見元衡真君似乎沉浸在思緒中,炎陽真君正打算提醒自家師弟莫要失禮了,不料對方卻忽然發話了。
“兩位。”靈徹真君也沒有應言坐下,拱了拱手,麵上難掩歉意。
這會兒元衡真君倒似是醒過神來:“靈徹,你來了……”
炎陽有些意外,方才看他冷臉還以為他終究還是怪罪了,然眼下卻感覺他似乎並無遷怒之意,態度正常地過分,隻除了聲音能明顯感覺得出的暗啞。
“我……”
元衡真君知道他想說什麼,當即就打斷了:“不必多言了,你我亦知這並非是誰的責任。若是貴公子有責任,那當初允諾他們前往的本座也逃不過責任。”
自家兒子把人家的孩子帶去這麼危險的地方,然後還將人搞丟了,現在人生死未卜,他又該怎麼說呢?他又能說什麼?
更何況這出事的人還是與他們湖陽派有恩有著極深淵源的寧夏?他真的無顏見人家的師長。
但這些天他也不好過。那孩子自回來之後就魂不守舍,顯然受了重大打擊。在那該死的萬洞窟裡頭也不知道遇到什麼,渾身都是傷,甚至需要修養一段時間才能好。
可現在他最大的問題並不是身上的痛楚,而是過不了那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