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闊海細心叮囑:“出門在外,你要低調做人,不恥下問。爹還是不放心,再年輕十歲,親自帶你進城。”
羅戰道:“大師兄的吃穿住行,我都負責到底,我當他保鏢。”
馮闊海苦笑:“言歸正傳,說說氣功大師,王老頭原名王天縱,八卦劈空掌的掌門人,年紀比我還大十歲,那是真正的大宗師,練的是陰陽八卦渾元氣,氣功登峰造極,絕招隔山打牛。”
羅戰滿臉震撼,驚愕的道:“隔山打牛不是武俠裡的絕世神功,不可能練成。”
馮闊海嚴肅的道:“二十年前,我年富力強不信,跑去八卦劈空掌宗門,挑戰氣功大師,王天縱當場跟我交手,鬥得難分難解。王天縱抬手一掌,施展隔空打牛,隔空擊中胸膛,打得我吐血敗北。”
馮鐵頭怒不可遏:“爹受的暗傷,不會是王老頭打的吧。”
馮闊海搖頭:“隔山打牛威力有限,打不出暗傷,我是常年累月練拳,身體超負荷,練出的暗傷。你現在年輕氣盛,感覺不出來,到了我這個年紀,就能體會到了。”
馮鐵頭問道:“氣功大師有七十多歲,為啥還活蹦亂跳的?”
馮闊海解釋道:“氣功大師練的氣功,我練的硬功,氣功更適合養生,延年益壽。我退休閒來無事,沒事就琢磨,如何對付王天縱,製造了幾樣小玩意,你倆跟我來。”
馮闊海起身走回臥室,二人緊隨其後,關閉房門。
臥室乾淨整潔,沒有多餘家具,隻有衣櫃和木床。
馮闊海掀開床下暗格,取出破舊大皮箱,隨手扔到地麵。
嘡啷啷!
大皮箱發出清脆金屬撞擊聲,馮鐵頭打開皮箱,裡麵都是硬貨,合金手套、金剛指虎、九連環、鋼板背心、鐵鞋、還有霸氣的雙管短柄山炮。
馮鐵頭拿起山炮,激動的道:“我以為咱家山炮丟了,原來讓爹收起來了,這玩意灌滿鐵沙子,彆說是氣功大師,就是斑斕猛虎,照樣打成篩子。”
“放下,你沒輕沒重的,彆走火了!”
馮闊海收回山炮,用油布包好放回床底下,繼續說道:“氣功大師的隔山打牛,威力不是太強,穿上輕鋼背心,足夠抵擋隔山打牛。
為了破除陰陽八卦渾元氣,我下山找鐵匠大師,高價打造了十根三棱破甲錐,正好給你倆使用。”
打開鹿皮套,取出烏黑的大錐子,足有半米長,鋒芒畢露,寒光閃閃很是滲人,令人不寒而栗。
羅戰接過破甲錐,錐麵開了三道血槽,入手異常沉重,顛了顛份量,最少有十斤重。
馮鐵頭呲著大板牙,用破甲錐剃牙,憨厚的道:“大牙簽太輕了,拿著不趁手,再說我不會用,隻擅長拳法。”
馮闊海瞪眼,看著剔牙的傻兒子,鬱悶的道:“你倆到後院砌牆,半夜到後院集合,我傳授你倆一套錐法,對付氣功大師。”
二人走出臥室,到後院砌牆,說說笑笑很是熱鬨。
午夜零點。
夜色淒美,寒風瑟瑟。
後院光華繚繞,馮闊海步伐穩健,手持兩根破甲錐,幻化出一片殘影,快速演示一遍錐法。
又放慢動作演示一遍,手把手精心傳授,教是真心的教,學是認真的學。
不知不覺之間,時間匆匆流逝。
天邊泛起魚肚白,太陽緩緩升起,陽光照亮小山村。
馮闊海疲憊不堪,揮了揮手:“年紀大了,熬夜不行了,你倆學會之後,回去好好演練,熟能生巧,實戰積累經驗,就能體會破甲錐的妙用,散了吧!”
望著馮闊海的佝僂背影,羅戰歎息一聲,知道師叔老了,不出山是對的,全盛時期沒打過王大師,如今再次交手,更加不是對手。
馮鐵頭精力旺盛,提議道:“下午沒打過癮,正好再切磋一下,你不許躲閃,輸了請吃早飯,牛肉包子管夠。”
羅戰撓了撓頭,苦笑:“切磋沒問題,隻能用破甲錐,不許用八極拳,你同意就打,不同意就算了。”
馮鐵頭豪爽的道:“放馬過來,怕你不成!”
二人實戰演練,用破甲錐交手,打得難分難解。
望著窗外切磋的年輕人,馮闊海感慨萬千,身體每況愈下,簡單傳授一下功夫,渾身骨節酸痛,雙腿灌鉛一樣,連走路都得扶牆,不服老不行了。
歲月是把殺豬刀,刀刀催人老!
紅顏易老英雄遲暮!
假如,可以年輕十歲,再戰氣功大師,報一掌之仇。
馮闊海躺在炕上,仰望著天花板,回憶年輕之時,意氣風發走遍三山五嶽,名山大川,挑戰各路高手的日子,緩緩進入夢鄉
上午十點。
馮鐵頭收拾好行李箱,披著軍大衣,給了母親擁抱,摟過老婆孩子,張開雙臂要抱老爹。
馮闊海抬起煙袋,敲了馮鐵頭的光頭一下,叮囑道:“出門在外,聽你師弟的話,不許四處闖禍。”
馮鐵頭點頭:“放心,我不會惹禍的。”
馮闊海沉聲道:“爹教你最後一招,打不過就跑,下次再戰!”
馮鐵頭熱淚盈眶,緊緊抱住老爹,拉著行李箱,坐進羅戰的車內,揮手向家人告彆。
羅戰揮手:“師叔再見,下次我和鐵頭師兄一起回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