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魔衛道本是我修道之人的本職,既然有妖怪,又遇上了,自然該去看看。何況我們本就打算去那社神廟裡借宿。”
七師兄笑著說道,又對林覺說:“不過你要知道,師兄我可不如前麵三師兄那般擅長鬥法,要真遇到妖怪,師弟你可得護著我啊。”
“多謝師兄。”
林覺對著七師兄行了一禮,這才看向同村一行人:“舒三叔,林覺自打拜入黟山,也學了一些法術,這些日子裡也和妖鬼打過幾次交道,剛巧我們今晚也打算在社神廟借宿,便替你們去看看。”
“你?行得通嗎?”
“那妖怪很凶嗎?”
“說是一些小人,城裡有被它們傷到的,也有被它們害死的!”
“……”林覺目光閃爍,“那更得去看一看了。辛苦半年,不是小錢,請舒三叔帶路吧。”
“你家師長真不在?”
“遠著呢。”
“那……你……”
“帶路吧。”
“唉……走吧……”
舒三叔換了個方向,帶著他們往社神廟走。
一邊走一邊說著情況。
“這段時間,隻要不是窮苦至極的,家家戶戶都丟了錢財,唯有打鐵皮箱子的匠人發了財。伱去買東西,但凡大一點的商戶,收銀子的,必然有個鐵皮箱子,就是這個原因了。”
“倒還真是。”林覺說道,“舒三叔怎麼沒有買個鐵皮箱子呢?”
“還不是太大意了,又貪圖省錢,也怪那打鐵皮箱子的,見時間晚了便坐地起價,我們一氣就沒有買,以為睡在廟子裡,再怎麼也是城裡的廟子,每天那麼多香火供著,多少有點用,妖精鬼怪應該不敢來才是啊。加上我們輪流值夜,又把錢全都抱在懷裡,覺得再怎麼也不會有事,哪曾想到,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哎呀,我怕是說給村裡人聽,村裡人也不見得信,信了也要說閒話啊……”
舒三叔忍不住捶胸頓足。
其餘人也是後悔極了。
“鐵皮箱子……
“迷迷糊糊……”
林覺念叨著,也思索著。
“大概是妖精鬼怪吐氣的法子,使人昏睡。”七師兄確實不擅長鬥法除妖,卻也從前麵幾位師兄那裡聽得了一些經驗。
“我也這麼想。”
說著話時已走到了社神廟。
這個廟子和舒村的三姑廟差不多大,平常打理廟子的是官府的人,不知算不算廟祝。他白天才來這裡,晚上不在,給幾個錢就能在廟裡借宿。
林覺主動給了銅錢,走進廟裡。
剛一進去就覺得不對——
廟裡雖然有座神像,聞得到香火氣,但卻感覺不到香火通神的神韻,反倒有股淡淡的還未散去的陰氣。
這便是修陰陽靈法的好處了。
修行陰陽靈法的人,對於天地陰陽靈氣異常敏感,而世間絕大多數妖鬼走的也是陰陽大道,並且多數妖鬼不像人一樣修習成熟的陰陽靈法、通曉陰陽均衡的道理,隻由著本能修行,在修行之初,會引取大量陰氣入體,陰陽並不平衡,這也是一種辨彆特征。
林覺站在神像前看了看,是個頗為儒雅的男子,沒什麼特彆的。
“驢師兄,辛苦你在外麵睡一夜了。”
七師兄恭敬的說道,將驢子拴在廟外,又取下竹筐,搬進廟子裡,放在牆邊。
林覺也將哨棍和柴刀放在牆邊順手的位置,這才拿了個蒲團,走到牆邊靠牆坐下。
今夜就在這裡入睡。
小狐狸邁著歡快的步伐跟著他,待見他坐下來,又本能的在廟中繞了一圈,聞了一圈,熟悉環境,這才回到他的身邊臥下。
“七師兄,你那還剩多少銀子?”
“還剩三兩的樣子。”
“可以……”
林覺摸了摸自己懷裡。
他也是有二十兩銀子的積蓄的,到山上就再也沒了用處,好不容易下山一趟,雖說不知道有什麼好買的、該買什麼,但也把它們揣上了。不知道能不能把那喜好白銀的妖怪引出來。
“我建議我們換下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