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南靖書想了很多。
她一直隱姓埋名住在海城,甚至從未給許茵暴露過自己的身份和人脈,讓許茵為了嫁入豪門走上了彎路。
現在輪到許南歌了……
她比許茵身份更高,處境也更為難。
霍家這種頂級豪門,當家主母怎麼可能是普通中產家庭出身?
所以……
南靖書垂下了眸。
她和許三爺之間的事兒,總歸是上一輩的恩怨,和南歌無關。
南歌有知道她生父是誰的權利。
許三爺這麼多年一直未婚,如果有了個女兒,肯定會加倍寵愛,有京都許家做靠山,以後南歌在霍家能很快站穩腳跟。
南靖書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像是這種頂級豪門,終究還是講究門當戶對的……
許池墨見她鬆口,就對許南歌挑了挑眉:“你媽同意了,咱們定個時間和地點?”
許南歌卻看著南靖書,淡淡道:“我媽嘴上同意了,心裡沒同意。”
南靖書一愣。
許南歌就繼續道:“媽,你不見,那我也沒什麼必要見。”
南靖書聽到這話,定定看著許南歌,見她站在那裡眼神裡透著落落大方的姿態,頓時笑了。
是她想歪了。
許茵原本就是追名逐利的人,才會怪她怨她,可南歌不是。
南歌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靠自己,她把自己曾經教育她們的話都放在了心上,二十多年從未改變。
南靖書笑了:“那就不見。”
母女兩人對視一笑,多少默契深藏在其中,不用說明都互相明白。
旁邊的許池墨卻不乾了:“喂,說好了怎麼能反悔呢?許夫人,你不知道許南歌現在在霍家有多為難!”
他自己搬了椅子,坐在許夫人床邊,“我剛打聽到的消息,霍家大房那個私生女,和京都楚家聯係上了,如果聯姻成功的話,大房肯定會占據上風,到時候霍北宴的家主之位,還有霍氏集團eo的位置,恐怕就都要交出來了!”
許南歌就笑道:“媽,彆聽他胡說,沒那麼緊張,霍北宴肯定有後手。”
那個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霍氏集團絕對不是他的全部。
許池墨抽了抽嘴角:“你對他倒是挺自信。”
“那當然,我媽也喜歡霍北宴。”
許池墨眼珠子一轉,又開了口:“那京都研究所的臨床試驗名額呢?霍老夫人老年癡呆越來越嚴重了,你們應該在想門路,準備要個名額給老太太再試試的吧?給你說,我們京都許家,在這方麵也有人脈!”
許南歌:?
她皺起了眉頭,看著麵前許池墨的樣子,總算是明白了京都的實驗名額,為什麼要她親手來選擇了。
京都研究所辦事處的那些人,能夠抵擋得住金錢的誘惑,也抵擋不住權勢的壓力啊!
像是京都許家這樣的家族施壓,他們能不鬆口嗎?
看許池墨那副自信的樣子,就知道不可能。
所以他們這是扔了一個什麼燙手山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