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歌臉上的碘伏還沒有完全擦掉,顯得皮膚很暗黃,透著一股土氣。
可那五官,管家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看錯!
就在他震驚的時候,張浩已經遞過去一遝禮金,接著心虛的道:“我太太南格是霍太太的高中同學,聽聞霍太太的噩耗,非要來吊唁一下。”
說完這句話,他就拽著許南歌往靈堂走去。
隻留下管家在原地愣了愣,接著低頭看向張浩遞過去的錢,那上麵寫著“高中同學南格”六個字。
所以,剛剛那個女孩不是太太,是太太的高中同學?
管家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難道是看錯了?
他回頭想要繼續找找,卻見那人已經混跡到人群中,進入靈堂後不見蹤影了。
管家:“……”一定是他看錯了!
……
靈堂設立在正房中間,這裡的地方比較寬敞,方便大家瞻仰遺容,並且為死者上一炷香。
許南歌跟著張浩剛進門,視線就落在了那冰棺上!
可那冰棺卻被放在了前方,周圍有人攔住,不讓上前。
旁邊的人解釋道:“霍太太是掉進大海裡的,整個身體都被泡浮腫了,好像是說臉都爛了,沒辦法看,所以就不給大家看遺容了……”
聽到這話,許南歌腳下晃了晃。
整個身體被泡浮腫了?
她攥住了拳頭。
視線從靈堂上的人群一一劃過。
她看到大房的霍元傑、劉美珍在那裡招待外人,兩人臉上雖然表現的苦楚,可是眼神裡卻冒著光。
而在兩人身邊,霍子辰如喪考妣,眼神愣愣的,看著是真的為她傷心。
許南歌收回視線,試圖尋找其餘人。
她沒看到許夫人……
按照許夫人的身體狀況,肯定受不了喪女之痛,所以又暈倒了吧?
可是,霍北宴呢?
剛想到這裡,就聽到劉美蘭給前來吊唁的人解釋道:“唉,北宴傷心過度,死活不肯承認死者是弟妹,現在躲在房間裡不肯出來,也不肯送弟妹最後一程……”
這話一出,周圍就有人低聲說起話來:
“霍先生還真是伉儷情深,對霍太太竟然到了這一步……”
“但是我反而覺得這樣不好吧?霍太太的遺體都這樣了,還是早點入土為安比較好,他這樣感情用事……”
“我一直以為霍先生是個理智的人,可聽說這兩天,他連霍氏集團都沒去過了,全是葉特助在幫忙安排工作……”
“……”
聽著這些話,許南歌垂下了眸。
旁邊的張浩已經湊到了彆人麵前,試圖多認識幾個人,沒有注意到她。
許南歌就悄悄轉身,從靈堂走了出去。
她臉上多了土黃色,那碘伏沒洗乾淨之前,膚色很像鄉下曬黑的土妞。
穿的又不是從前風格的衣服,全是南格格那些溫婉的風格,導致這一路走來,竟然也沒什麼人認出她。
她很快拐進了霍老夫人的院子裡。
院子裡大部分的傭人,都去正房那邊幫忙了。
此刻,阿芳正在和另外一名保姆聊天。
阿芳神色淒苦:“先生還沒吃東西?”
另一人點頭:“是啊,自從太太的屍體被打撈上來後,先生就瘋了……”
阿芳擦了擦眼淚:“先生重情,老夫人也傷心的一病不起,唉!”
兩人說著話,走遠了。
許南歌想了想,走到了小房子的後院,直接上了二樓,跳到了霍北宴的臥室陽台上。
透過玻璃窗,她看到男人蜷縮著身體,靠在沙發上。
房間裡是濃濃的煙霧氣息,地板上也全是煙頭。
霍北宴攥緊了拳頭,目光愣愣。
他又想到兩天前,他在民政局傻乎乎的等著,等到了下午二點,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