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景象由模糊變得清晰,雲煙小臉茫然,還未搞清楚當前狀況,僅是懵圈地眨了眨眼睛。
但在感覺到身上那濃鬱如實質的陰邪煞氣後,她本能地迅速捏訣,紅唇闔動。
聽不懂的複雜法訣隨即傳出,裹挾一股無形力量,自她腳下卷起旋風。
不過片刻,原本還纏繞在嫁衣上的陰邪鬼氣與煞氣,竟然都被逐漸吹散,其中甚至隱隱透出神秘力量。
“啊!”女鬼驟然發出尖利慘叫,身上好不容易才凝聚起來的煞氣,再次如被灼燒一般,發出“滋滋滋”的聲響。
雲煙神識逐漸回歸,那些曾經的記憶變得遙遠,卻牢牢印在她的靈魂之上。
在陰陽小世界中學到的一切,也隨之越發清晰。
下意識抬手輕觸戴在脖子上的神秘珠子,驚奇地發現,方才被用掉的玄靈之力,竟然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恢複。
“哈!”雲煙不自覺地咧嘴一笑,杏眸頓時閃閃發亮。
腳下卷起的旋風中,帶著淩厲的玄靈之力,正是鬼物這類陰邪存在的克星。
她完全沒有理會在屋子裡的另外幾人,徑自摸出幾道靈符捏在手裡,然後不斷朝著女鬼擲去。
嘴裡還不斷說道:“本來還對你的遭遇略微有點兒同情,想要給你留點魂魄贖罪,看來是我婦人之仁了。”
“那個老妖婆不僅在嫁衣上動了手腳,在你魂魄上也烙下了邪咒,是想坑死我,還是為了……”
話音到此便戛然而止,雲煙的視線不由得從屋裡幾個極為彰顯存在的家夥身上掠過,最終定在中間男人身上。
為首的高大男人就這麼站著,手中軟劍鋥亮,臉上麵具被靈符的光芒映出幾分冷,卻完全無法掩蓋他的絕世無雙。
得!這下不用她去猜了,對方的目的肯定是這個男人無疑。
剛剛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麵,是一個臉上有詭異刺青的老妖婆,正粗魯地從原身上取血,嘴裡還念念有詞。
除此之外,還有老妖婆在嫁衣上用人血下邪咒,然後驅策女鬼的畫麵。
“哼!邪修的手段,真是令人作嘔,不過……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蒼雲煙!”
“誅邪!”她低喝一聲,猛然將雙手結印。
方才拋出去的靈符就此儘數燃燒,女鬼從一開始不斷尖利慘叫,漸漸變得虛弱,魂體上附著的陰邪煞氣層層剝落。
最終,女鬼魂魄化為星星點點的靈魂白光,被脖子上的神秘珠子吸納。
與此同時,雲煙隱隱感覺到一股暖意自珠子上散發而出,經由她的肌膚散至四肢百骸,令她身體上的疲憊與無力感慢慢消失。
女鬼被滅,周圍的陰邪煞氣隨之消散,新房內的溫度逐漸恢複正常。
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雲煙輕而易舉將女鬼消滅,晏玄翊此時心情頗有些古怪,默默將手中寶劍收回劍鞘。
玄一和玄七心有餘悸地對視一眼,確認蘇老沒事後,兩人連忙去將房中的紅燭點燃。
東邊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預示著一夜過去,第二天到來。
天亮了,驅散不少黑暗中的陰氣,卻讓新房中的氣氛變得無比怪異。
晏玄翊一雙鷹目從麵具下露出來,帶著探究的視線定在麵前小丫頭身上,眸色微深。
不合身的嫁衣仍然穿在小丫頭身上,那種強烈違和感令他渾身不舒服,很想讓她將那身嫁衣換掉。
玄一和玄七默默退出新房,蘇老卻沒有離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乾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隨著外麵的天越來越亮,對麵的小丫頭卻忽然打了個哈欠,一雙杏眸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蘇老被小丫頭盯得有點兒不自在,捋著山羊胡子主動開口道:“你們倆能不能吱個聲?杵著乾啥?”
雲煙一直注意著麵前高大男人的一舉一動,看他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隻能自己率先開口。
“先前是我身體太差暈了,現在既然已經醒來,便不會賴在這裡不走。”
“我不是你的王妃蒼妍玲,自然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不過……我總不能就穿著這身詭異嫁衣離開。”
說到這裡,雲煙頓了頓,扯著身上不合身的嫁衣。
蹙眉繼續說:“這嫁衣身上被邪修下了禁術,哪怕那女鬼已經被滅,隻要時機恰當,這嫁衣依舊能夠產生作用。”
“尤其是在深夜,隻要那個施術的邪修引動嫁衣上的邪術,依舊能在千裡之外利用嫁衣聚煞,然後悄無聲息地要人性命。”
晏玄翊這時終於冷沉地開口:“你有辦法解決?”
小姑娘隨即露出一臉為難,抿唇輕聲喃喃:“解決倒是不難,隻要用靈符將嫁衣燒毀就行。”
“可是……燒了這嫁衣,那我……”
身為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重生在蒼雲煙身上的靈魂,她倒是不在意乾脆燒了這件邪性的嫁衣。
反正裡麵還穿著裡衣和中衣,對於穿過不止一次比基尼的雲煙來說,完全不是事兒。
但,這裡是異世的大景朝,風氣可沒那麼開放,諸多觀念對女性並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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