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嚴清道:“小朱,你還沒結婚吧。”
這是老年人慣常的談話開場,先問問家庭婚姻什麼的。
“沒呢。”朱長風搖頭。
“有二十了沒有?”
“二十一了。”
“那還早。”嚴清一臉慈祥:“年輕人,先立業。”
朱長風便笑笑,顯得有些憨。
嚴清一直在打量他,嚴和其實也一樣。
這個樣子的朱長風,其實才應該是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應有的樣子,可嚴和卻知道,這隻是假象,這個麵像靦腆憨厚的麵孔下麵,有著驚人的身手,以及骨子裡的倔傲。
閒聊了幾句,嚴清繞到了正題上:“小朱,我聽我侄兒說,你有定身術,可以瞬間把人定住,讓人動不了,你可以在我身上演示一下嗎?”
果然是乾警察的,非常直接。
“可以。”朱長風同樣非常直接,他手點著嚴清:“嚴老,得罪了啊。”
說著,指頭劃了兩下,口中念咒,嚴清眼光炯炯的盯著他,朱長風這麼直接,他其實也有點兒意外的。
他一直在觀察朱長風,通過觀察,從一些細節上,判斷對方的性格,這是老警察的專業素養。
朱長風麵像憨,但做事直接,這就說明,他外表實在,但內裡倔強,不喜廢話。
這一類人,以理服之,以使命驅策,便是千裡駒。
但若淩之以威,策之以暴,一個不好,他能把桌子給你掀了。
他同時也在注意朱長風的手,他乾了一輩子警察,見過無數江湖騙子,有些江湖戲法,很巧,很能誘騙人的眼光,甚至好多老警察都看不出來。
他之所以要親自試驗,就是信不過嚴和以及嚴和那個所謂的老戰友馬三陽,在他眼裡看來,這些小家夥,還嫩著呢,如果朱長風戲法太高明的話,說不定就把他們騙過了。
但他有自信,朱長風把戲再精明,也絕騙不過他這乾了六十年的老警察。
但朱長風根本沒什麼花樣,手指對著他劃了兩下,口中念咒,然後說一聲:定。
嚴清能清晰的感應到,身上微微一麻,就仿佛有輕微的電流通過,隨即整個身體就失去了感覺。
他曾多次受傷,做過幾次大手術,清晰的知道全麻的感覺。
而現在的感覺,和全麻一模一樣。
除了腦子,他的整個身體都失去了感覺。
“真這麼神?”嚴清心下驚訝,他立刻反思自身,眼睛看到的,完全沒有問題。
他和朱長風之間,隔著大約三米左右,他坐主位,朱長風在另一側的沙發上,中間還隔著一張茶幾。
朱長風穿得也簡單,下身牛仔褲,上身就一件t恤,光著胳膊,因為長年在外麵做事曬太陽,皮膚顯出一種暗紅色,與上臂附近白色的膚膚形成明顯的對比。
這些都做不了假,他手上,絕對沒什麼道具。
鼻子裡也沒聞到什麼異樣的氣味,不是用了什麼藥。
“可以了嗎?”朱長風問了一句,稍稍一停,手指對嚴清一點,劃了兩下,嚴清立刻又感應到了自己的身體,且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絕不是藥。”嚴清百分百肯定了:“真是術法。”
“小朱,高明。”
他做慣領導,知道怎麼獎勵下屬,激勵人心,嚴清先就誇了朱長風一句。
朱長風便笑了一下:“小把戲而已。”
嚴清好奇的道:“小朱,你是道家還是佛家,哪種傳承?”
“不是道也不是佛。”朱長風說著,卻又猶豫了一下,因為不對,關公不佛不道,但張角可是道家,梅山術,則是巫術,他這亂七八糟的,還真不好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