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一個人的想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孟長青開辦學院,免費教學技術和文化,或許再等上幾十年,問她有什麼辦法的人會少一些。
“我知道你的難處。”孟長青說。
麵前的人屈從她多年來的認知,被不利自己的禮教和習慣壓迫,她沒有敏銳的感覺到,自己所處的環境,已經發生了變化,她所擁有的權利和她的丈夫是一樣的。
這不能怪她。
不能怪一個陷在噩夢中的人為什麼還不醒,這不講道理。
“你跟羅老豐一起生活多年,始終覺得自己待在彆人家裡,是不是?”
“是啊。”紅香說,“說到底做媳婦的是外人。”
孟長青又問:“你有幾個孩子?”
“我隻有兩個,好些年前生的了……”
孟長青抬手,讓對方不必繼續往下說,接著問:“你名下有多少地?”
紅香愣了一下,“我有什麼地?”
“當初你們來這兒,我親自盯著給你們分的地,每個人都有,你怎麼會沒有?”
“那我是有兩三畝地,可那已經是羅家的地。”
“誰說那是羅家的地?”孟長青反問她。
紅香沒說話。
“不論他羅家或羅家村說什麼,他們的法大不過我官府的法。”孟長青說,“當初你們羅家村有個叫羅新柱的人,他媳婦要和離,就是我判的。
有老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想必這話你也聽過。”
紅香點頭,確實聽過,尤其是這兩天,聽的尤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