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這裡就是天目山了。”
一個身材並不是很高大,隻有三十多歲的中年人,看向自己身後的幾個大漢,笑著說道:“天目山上,連同白某在內,一共有六十三人,婦孺也有三四十人,明天就可以一起動身,去投奔天王。”
在這個中年人身後,是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聞言看了看中年人,淡淡的說道:“白寨主,上頭的人說了,你既然帶人投效,以後就是你單領一營,現在大王在帶人攻打錢塘郡,你正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多招募一些兵馬。”
“伱有這一百人的底子,再招攬三四百人,湊夠五百,到時候就是大王麾下的都尉,等大王在打下幾個州郡,白寨主便是將軍了。”
“將來大王成就大業,白將軍你,便是開國的功臣,世代榮光。”
這個被稱為白寨主的中年人,自然就是天目寨的寨主白七了。
白七並不是壯漢,反而身材偏瘦,像他這個身材,不是說在山賊行業沒有辦法生存,但是的的確確很難當寨主。
像李雲那種,自己就是寨子裡最能打的,一般才能坐穩寨主的位置。
而白七這些年,能在天目山大寨坐穩寨主的位置,就是全靠一個狠字。
不過即便如此,天目山的山賊們,多少還是有一些人不心服他,所以這一次投效越王的事情,為了保險,白七先是帶人在附近,搜羅了一些少女,自己親自帶著送到了越州去,敬獻給了越王。
雖然那十個少女,越王沒有親自收下,但是越王的小舅子賀剛卻是“代為”收了下來,沒過多久,就接受了白七的投誠,並且派人跟著白七一起回到天目山,接收天目山的山賊。
聽到這個大漢的話,白七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他在天目山近二十年時間,寨主也當了七八年,這七八年時間,他一直在為自己想出路。
畢竟一輩子窩在山裡當山賊,總不是個事。
直到裘典開始造反,他立刻來了興致,派了幾個親信去越州打探情況,一直到聽說越王正在接收山賊之後,他就下定了決心,要帶著自己的“家業”,去投奔越王。
這是一次豪賭!
賭贏了,不能說公侯萬代,至少一輩子榮華富貴到手。
要是賭輸了,本來自然是身死的下場,但是白七自認為機靈,覺得自己能逃得出去,到時候了不起就是再一次落草為寇。
他輸的起!
想到這裡,白七帶著二十來個越州的兵,沿著山道朝著山上走去,走到半山腰的時候,他猛地吹了一聲口哨。
在他身後的漢子,立刻皺了皺眉頭,低喝道:“你乾什麼!”
這是怕白七設伏,埋伏他們。
白寨主連忙回頭道:“彆誤會,彆誤會,天目山大寨有人守在山道上,我吹口哨是為了將他們喚出來。”
說到這裡,他抬頭看向山道,微微皺眉:“真是奇了怪了,怎麼不見人影?”
“彆耍樣。”
這漢子深呼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白七的肩膀:“繼續上山。”
白七連忙應了一聲,笑著說道:“兄弟們,前段時間白某下山,請了不少黃閨女上山來,這一次去越州雖然帶去了十個,但是還剩下不少,等到了山上,兄弟們不妨先住上幾天,白某好生招待招待你們。”
這幾個兵聞言,臉上都露出笑容,為首的大漢笑道:“白寨主留在寨子裡的女娃子,這麼多天還能乾淨了?我們可無福消受。”
白七笑著說道:“白某沒說話,寨子裡的人多半不敢碰她們。”
說話間,他們已經能隱約看到天目山大寨,白七這會兒,老是隱隱約約感覺哪裡不太對勁,等再近一些,他沉聲道:“兄弟們,白某必須要吹哨子確定寨子安不安全,不然白某心裡不踏實。”
這大漢猶豫了一下,想到了眼前這人獻了十個少女給賀爺的事情,也不太好得罪白七,於是點頭道:“你吹罷。”
白七上前幾步,再一次吹響口哨,等了一會兒之後,天目山大寨果然門戶大開,沒過多久,一個漢子帶了兩個隨從,走出寨門來迎接白寨主返回山寨。
這漢子近前之後,便抱拳行禮。
“七爺回來了!”
白七打量了一眼這個漢子,然後微微皺眉:“老四,你怎麼鼻青臉腫的,走路也一瘸一拐,出什麼事了?”
被稱為老四的人神色慌亂了一瞬間,隨即擺手道:“七爺,你不在寨子裡,寨子裡自然會亂一些,我跟老八打了一架,傷著了。”
“既然傷著了,你不在寨子裡躺著,還出來迎我?”
這位天目山的四寨主笑了笑,開口道:“七爺這話說的,我隻要沒癱了,都得過來迎七爺您。”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白七身後的十幾二十個大漢,笑著說道:“七爺,這些就是天王麾下的義士?”
“說話注意一些。”
白七皺眉道:“天王已經即了越王大位,現在是咱們百越地之王了,要敬稱大王才對。”
老四又對著幾個越州來人抱拳行禮:“久仰,久仰。”
他臉上擠出來一個笑容。
“七爺,都到家門口了,有什麼事,回寨子裡再說。”
白七先是應了一聲,然後看向四當家身後的兩個隨從,又皺起了眉頭。“不對勁,不對勁。”
他沉聲道:“這兩個生麵孔是誰,我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