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李校尉領兵出城,夜襲敵軍大營。”
“兒領騎兵縱火,李校尉帶人闖入敵軍大營之中,廝殺了一個時辰,便殺得敵軍七零八落。”
“至兒報父親之時,臨水城在這一個都尉營的叛軍,已經開始潰逃,粗略估計,一夜時間,李昭領人至少殺敵三百餘人,收降二百餘人。”
“敵人潰敗之後,兒領騎兵追殺,亦殺賊一二百人,其餘敵軍四散而逃,不知去向。”
“這些敵軍,已然成軍,非是烏合之眾,李昭能夠以少勝多,力戰破敵,實是難得的將才。”
最後,蘇大少還刻意誇了李雲兩句。
這不是因為個人情感因素,而是幾場戰事打下來,蘇晟對於李雲,已經是欽佩萬分。
他的老父親被朝廷重新啟用,而父親帶著他一起出來,用意不言自明。
越州這場叛亂,如果能夠漂漂亮亮的平息,那麼蘇家自然就能夠重新回歸朝廷,蘇大將軍年紀已經不小了,打不了幾仗。
也就是說,真正回歸朝廷的非是蘇靖,而是蘇晟。
現在的蘇大少,已經有拉攏李雲的想法,假如他將來入朝為將,有李雲跟著,什麼事情都會好辦很多。
蘇大將軍盯著這份情報,認認真真的看了許久,最後才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說道。
“後生可畏啊。”
“來人。”
他喊了一聲,門外立刻有衛兵走了進來,低頭抱拳道:“讓薑堰來見我。”
薑堰,是朝廷任命的副將。
也就是說,朝廷在任命了他這個行軍總管之後,又給他任命了一個副手,倒不是說對蘇靖的不信任,而是常規操作。
隻要任命行軍總管,都會有這麼個副將。
薑堰能力不錯,這兩個月來,也積極配合蘇靖訓練軍隊,兩個人配合的還不錯。
讓人去喊薑堰之後,蘇靖坐在桌案上,親自給朝廷寫了一封奏報,奏報了臨水縣的戰事。
從李雲帶人,占據臨水,一直到據城而守,大破敵軍。
事情基本上屬實,但是數據被蘇大將軍“稍微”誇張了一點點。
奏書的末尾,他還刻意強調了一番李雲的身份,說明他隻是青陽的都頭。
不過,蘇靖並沒有明說,要給李雲封什麼官,這些都是朝廷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
但是他既然專門上書,說了臨水的事情,那麼朝廷無論如何,也會給他一個麵子。
當然了,他之所以寫這份報功的奏書,也不完全是因為李雲,更主要的原因是,前幾天錢塘陷落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朝廷裡,朝廷未嘗不會因為這件事,責怪蘇靖無能。
現在給朝廷一些好消息,算是穩一穩朝廷的心。
寫完奏書之後,副將薑堰正好趕到,他對著蘇靖抱拳行禮,開口道:“大帥!”
蘇靖抬頭看了看薑堰,然後招了招手:“薑將軍坐。”
薑堰坐下之後,蘇靖給他倒了杯茶,問道:“最近一段時間,軍隊訓練都是薑將軍在負責,現在情況如何了?”
薑堰低頭想了想,然後看向蘇靖,開口道:“大帥您也知道,正常新兵想要投入戰場,少說要訓練三個月才行,現在才一個多月…”
“末將覺得,至少還要再訓練一個月以上,才能讓他們去打仗。”
蘇靖眯了眯眼睛,默默說道:“錢塘郡城被叛軍攻破的消息,薑將軍早就知道了,薑將軍應該也聽說了,錢塘郡守跳城殉職了。”
“他跳城之前,多半是要罵娘的。”
蘇靖悶聲道:“聽說,叛軍進入錢塘之後,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錢塘何止是劉象一個人罵老夫的娘。”
蘇靖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半個月以後,軍隊直接開到錢塘戰場上,到時候沒有訓練好的,死在了戰場上,也怪不得誰。”
薑堰還想再說,就聽到蘇大將軍沉聲道:“這是將令。”
薑堰立刻起身,抱拳行禮:“末將遵命!”
蘇靖也站了起來,朝著帳外走去,開口道:“臨水大捷,當初的一記閒子,如今發揮了大用處,這幾天老夫要去臨水看一看,軍營就暫時交托給薑將軍。”
薑堰抬頭看著蘇靖,問道:“大將軍,敢問臨水是何樣的大捷?”
“李昭領著幾百個人,先是擊退了叛軍的一個都尉營,又帶人夜間襲營,將敵人的一個都尉營直接殺得散了。”
“唔。”
薑堰也有些驚訝,開口道:“這的確是大捷了,隻是這樣一來,臨水恐怕不太安全,大將軍還是鎮守中軍。”
“讓末將去一趟臨水罷。”
蘇靖搖頭道:“我親自去,你抓緊訓練軍隊。”薑堰恭敬低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