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鄰州,距離隻有幾百裡,不過因為帶著家眷,李雲趕路的速度還是慢了不少,從越州出發,一路四五天時間,他才抵達婺州城。
這裡,李雲還是比較熟悉的。
先前裘典之亂的時候,他就在婺州待過,上回因為趙成的事情,他在婺州打仗就打了近一個月。
到了婺州城外之後,因為沒有知會婺州的地方官員,因此便隻有提前過來的李正跟趙成等自己人過來迎接。
李雲下了馬車之後,看向李正跟趙成,笑著問道:“你們到了幾天了?”
李正想了想,開口道:“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他看著李雲,笑著說道:“這幾天,李校尉帶著屬下跑東跑西,教了屬下不少東西,現在婺州大營的地點已經差不多選好了,隻等著二哥到了之後徹底定下來。”
李雲“嗯”了一聲,又問道:“越州的兄弟,到了多少?”
“一共二十個旅隊,到了十八個,這幾天我跟李校尉已經把他們大致安置好了。”
一旁的“李校尉”,也就是趙成接話道:“沒到的兩個旅隊,已經派人去問了,好像,好像…”
他抬頭看了看李雲,低頭道:“好像是路上碰到了個山寨,兩個旅隊就順道剿匪去了。”
李雲愕然,隨即皺眉道:“旅帥是哪兩個?”
李正回答道:“孫憨子,還有郭振。”
李雲揉了揉眉心,有些無奈。
果然是緝盜隊的兩個老部下。
他現在手底下,一共是二十四個旅隊,除了趙成新征募的四個旅隊之外,其他二十個旅隊的旅帥,大部分是緝盜隊出身,或者直白一些,就是山賊出身。
這些人,哪怕是路上看到一些蛛絲馬跡,也能順著摸到山賊窩。
“事先不上報,就擅自行動。”
李雲悶聲道:“等他們回來,讓他們來找我。”
李某人餘怒未消:“罰餉半年!”
李正連忙低頭,應了聲是。
李雲看了看婺州城,緩緩說道:“我今天先進城裡,把家眷安置好,過兩天我再出城,咱們把婺州大營的事情給辦好。”
二人低頭應是。
李雲又看向趙成,笑著說道:“李校尉故地重遊,心中作何感想?”
趙成抬頭看了看李雲,又看了看婺州城,默默歎了口氣。
“想到先前的舊部,難免心中不安,不過…”
“先前駐紮婺州,心裡總是不踏實,眼下在將軍麾下,心裡踏實了許多。”
李雲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笑道:“好好訓練,過段時間如果有戰事,我便帶你所部,去平息紛亂。”
趙成低頭抱拳:“屬下明白!”
說完,又交代了幾句之後,李雲抬頭看向婺州城,淡淡的說道:“讓楊喜領兩個旅隊,跟我一起進駐婺州。”
楊喜原先是越州軍的大隊長,經過上一次婺州之戰後,已經破格拔擢為旅帥了。
李正低頭:“是,我這就去找他。”
李雲這才回到了馬車裡,帶著家裡人一起進了婺州城。
到了婺州城裡,景象與越州城又不太一樣了,越州城經過李雲與杜謙兩個人的努力之後,這會兒已經恢複了戰前的模樣,甚至因為治安更好,比戰前還要繁華不少。
不過婺州城,就又是另外一副光景了。
婺州本來與越州是差不太多的,上一次大亂之後,婺州城裡的官員死的死,逃的逃。
李雲收複婺州之後,這裡是交給鄭蘷來善後的,但是那位鄭府公,顯然並沒有太上心,此時的婺州城,街道上還隨處可見碎磚碎瓦,幾乎瞧不見幾個行人。
薛韻兒與冬兒都伸頭往外看了看,然後縮了回來,微微皺眉道:“夫君,這婺州城比起越州,要荒涼的多啊。”
李雲看了看她,笑著說道:“我去年剛到越州的時候,越州沒有比現在的婺州好到哪裡去,畢竟剛剛動亂過。”
說到這裡,他也看向外邊的街道,緩緩說道:“隻要恢複了秩序,就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很快,馬車在婺州刺史衙門門前停下,李雲帶著薛韻兒下了馬車,抬頭看了看眼前這座有些破敗的刺史衙門,李某人再一次皺眉。
鄭蘷那廝,真是一點事情都不願意做,連刺史衙門,都沒有給他修繕修繕!
“楊喜。”
楊旅帥立刻上前,對著李雲抱拳道:“屬下在!”
“你帶人進去,把這座衙門拾掇拾掇。”
“至少要能住人。”
楊喜低頭,畢恭畢敬:“屬下遵命!”